朋友儿子特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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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图南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得奥数比赛那个还是上电视那个?你朋友的儿子多了去了,谁记得。”
“是奥数比赛那个,不止是奥数,还有化学什么……”孟建军瞥他一眼,“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你见过他的。”
孟图南摇头:“没印象。”
高慧笑着接话:“我还以为你有印象。你头上不是有道疤吗?就是那时候弄的。”
父母你一言我一语地讲了讲。
孟图南这才知道,原来这路延的爸路河跟他爸孟建军以前是同学,还是关系不错的好朋友。陆河后来读警校留在了外面,孟建军读完师范学院就回老家教书,隔得远,各自成家后见面更少了,但往日情分在,俩人关系不错。
以前孟图南只是隐约听说爸爸有个同学,关系还行,偶尔提起一两句,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裕宴的探险日记,因为路延的爸是个实打实的大忙人,都没时间回来看亲妈的那种忙。
也因为有这层关系,孟建军和高慧时常去关照那彭老太。思及那个彭nainai的样子……孟图南心想,神奇,那个说话神神叨叨的彭nainai居然有路延这么聪明一孙子?难以置信。
孟建军眼角带笑地讲起过去:“图南,没印象了?你们两个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那年你路叔叔带着路延回来看老太太……我们在河边吃鱼,很久没见面都喝了点酒,就没注意你们小孩儿,你当时带着路延在饭店外面的古码头玩。”
高慧接着道:“之后来了一群小孩,好像是要抢路延的什么东西,你啊,冲上去就跟人家打,头都磕破了!还流了不少血!当时把我和你爸吓得啊……”
孟图南摸摸自己额头的疤,灵光一现,终于有了点印象:“对!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是抢他的玉!那块平安扣!”
但也只是模模糊糊的印象了。怪不得一开始觉得哪里眼熟,居然还有这层关系!
孟建军笑着接道:“那块玉是我跟你妈陪着彭nainai去山上寺里开的光,也是我亲眼看着老太太给路延戴上的。”
高慧:“我记得好笑的是后来,那天你磕到头就算了,一群小孩推推搡搡的,不知怎么那路延就被推到河里了。你那时候还不会游泳,看他掉进去了居然就跟着往下跳,傻不傻!我看你就是那时候磕到脑袋现在读书才不行的。”
居然还有这老黄历。
孟图南:“哦。”他顿了顿,“那后来谁救我们上来的?”
“你路河叔叔啊。”孟建军答,“一手拎一个把你们俩拽上来了,都没什么事儿,就是你后来感冒了几天。”
接着又讲起了那个路叔叔。
“唉……后来越来越忙,多少年我们也没空见一见,每次都是过年过节打个电话。”孟建军叹气,“上一次打电话路河还说想跟我去钓鱼,你看现在这……”
高慧也叹气:“都没地儿给他烧个纸。”
父母唏嘘不已,孟图南听得也有些难受。
他半晌才抬起头低声问了句:“那……那个路叔叔殉职是……”说到一半,他也不知道怎么问下去了。
孟建军语气郑重了些:“图南,你路叔叔是比较……特殊的警察,记住这个就好。别的你就不要问了,也不要往外说。”
高慧放下碗,再次叮嘱孟图南:“你大路延一岁,算是哥哥了,要好好照顾人家。我要是听说老路儿子在学校被不三不四的同学欺负了,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上点心!”
还被欺负……哪儿跟哪儿啊,那哥们儿看着也不是什么善茬。
孟图南心不在焉地点头。高慧不乐意了,语气严肃对他道:“说话啊!我要你保证,路延家里的事不能跟任何一个人说,听到没!?”
好凶。孟图南缩缩脖子:“……听到了。”
孟建军也反复叮嘱:“你小子知道轻重的吧?”
“……知道了!!”孟图南大声吼了句。烦死了,他又不是什么长舌妇,还要天天去学校宣传路延是烈士子女,犯得着么。
信息量太大, 后来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重的意思,搞得孟图南都想跟父母一起唉声叹气。
那样安静内敛的一个人,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才会这样沉默……心里一定很难受吧。只一瞬间的工夫,孟图南生出一种微妙的同情来。
好可怜。孟图南想着,那我多照顾照顾他吧!
下午去学校时他早了一些,看到家里水果篮子里面有草莓和樱桃,就顺手挑了些的塞校服口袋里,骑上单车走了。
骑过桥看下面的西过河时,孟图南想的是:妈呀,我居然还为那小子跳过这条河!
真是算不清了。
那是个阳光很好的下午,路延到教室的时候出了不少汗。
坐下喝了口水,他手往抽屉里伸打算拿课本,结果却摸到了一手奇怪的东西。
他低头看,发现抽屉里的书被往里挪了挪,边上垫着一张餐巾纸,好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