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样？”
但在大古，并没有特殊限制，任意两人就可繁育子嗣，但也注意控制。而近几年他们却开始肆意繁育后代，导致人口过度膨胀，粮食不足以供应，所以总在侵扰靖国边境抢夺粮草食物，不仅是伊孟，鞑几标也是如此，只是时常伪装成伊孟人犯事，没被发现罢了。
某天夜里，李文雨正在夜格那儿与他交谈，就听见外边有人“李将军！李将军！”的叫喊，李文雨出去查看，发现是自己的一个士兵被几个鞑几标人纠缠，他身上穿的单衣被扯的大开，露出紧实的古铜色肌肤。
李文雨沉默地攥着缰绳，并不搭理。
夜格轻笑道：“李将军，我们是不会伤害靖国人的，不必担心，我确保他们一定无事。”
“带我过去。”李文雨不听夜格的解释，让那士兵领路去找被捉走的人，夜格也与他们一起。外边驻守的人已不见了大半，静的出奇，夜里的寒气中只有火架上木料燃烧的噼啪声。
“不敢，”李文雨回了神，“这话传出去，我可是要掉脑袋的。”李文雨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得意起来，他也自认是天子，生来就该做帝王。可得意过后随之而来的，又是无限的嫉恨，叫人更是空虚。
李文雨眉头紧皱，避开身旁男人的刻意接近。他听见后边的调笑声和士兵的怒吼声，不由得烦闷。没想到这里的人不但长相奇特，性情还这样轻浮……大古的子孙都是如此吗？
至于分不分得清夫妻，他倒是不在意这种无用之事。
领着李文雨他们去见首领夜格，围观着的人群也簇拥着他们往回走。
伊孟人似乎不同，但也不能轻易断定。
“你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夜格似是无意地抚上李文雨的手背，又被李文雨一下躲过。
后边的骑兵听见了，哄笑道：“头儿，人家根本不想理你，哈哈哈哈”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营地。这里搭建着许多毡帐，李文雨下了马，跟着他们的头目去见首领。
在他们看来，繁衍后代并不困难。只需要与自己缔结良缘的伴侣用育子袋灌满双方的血液，放置在温暖的地方，不出三月就能从中诞生婴孩。婴孩全部为同种性别，并延续了伴侣双方的血脉，自然与他们很是相像，于是靖国人外貌都健壮魁梧，鞑几标人多为妖异艳丽，而伊孟人因为着装严厚，不知其貌。
在靖国有严格的律法，除皇帝外全采取一夫一妻制。只有正式结为夫妇才可领得育子袋，每一个育子袋最多可孕育两个婴孩，成活率往往仅有一半。
李文雨拉开帷帐，进去就见一青年半卧在榻，肩上披着野兽的皮毛，色彩鲜艳的服饰满缀着饰品，肌肤胜雪，瓷白的令人惊诧，面容相比其他的族人更显妖异。
李文雨面上冷硬，他倒是想让靖国改天换地，不过，改过的天将是他自己。李文雨从未把他哥李放允瞧在眼里。整一个将死未死，苟延残喘的病痨子，凭什么给他做了皇帝？
夜格看李文雨在发神，突然说道：“李将军真是英气逼人，魁梧奇伟啊。不得不说，你有一副帝王之相。”
李文雨听见一处毡帐内，有悉悉索索的声响，便走过去要拉开帷帐。这时，一旁的夜格拦住了他，低声说道：“奉劝你不要这么做，会后悔的。”李文雨不听劝告，一把掀开帷帐——
“我猜，你就是宁王。”夜格笑吟吟地说道。
夜格原本是副懒散模样，见李文雨进来，眼前蓦地一亮，立马起身相迎，还挥退了下属，之后与李文雨共同坐下。等李文雨说完来意后，却发现夜格的视线一直游离在自己的身上，来回地打量。
“什么？”李文雨震怒了，他转头看向跟出来的夜格，咬牙切齿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夜格听了这话倒也没动怒，只是笑，“那我跟将军打个赌，不久之后，靖国就要改天换地，而后靖国的夫妻，也能分得清了。”
“靖国的夫妻？你们靖国人，谁是夫，谁是妻？分的来么？”
李文雨以为他是宽慰自己，也没将这话放在心上。
“靖国里的夫妻相敬如宾，我觉得很好。”
“现在做皇帝，也未必有什么好。”
这之后，李文雨托夜格给京城那边送去了消息，并在鞑几标待了大半个月。这期间，李文雨注意到这里的人总是暗中观察他们，尤其是清晨操练的时候，那一道道炽热的视线就像是挑选合心意的物件一般。
李文雨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也听出话里的讥讽，他沉声道：“我们靖国的事，不用外人评头论足。”
“住手！”李文雨呵斥一声，那些人才不情愿地放开他。士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冲上来对李文雨急促地说道：“将军，兄弟们都被这里的人抓去了，不知道在做什么，您，您快救救他们！”
“美人儿，靖国人是不是长得都像你们这样结实？”
“哈哈，将军真是内敛。”夜格笑着，“不过，靖国人向来如此。连夫妻间都是这样……看着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