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让人心里一绞,他说:“我明白了。”
……算了。他明白个屁,我自己都不是很明白。我们两个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在文一班某些同学伸头伸脑的围观下看似冷静清醒地交谈,实则脑子都乱得像腊八粥,我一咬牙,心说算了,管他个娘,我本来也不是什么理智的人,唐书禾要是有理智他也不会翻窗户也要考文科班。我拉起他的手腕走进教室,把他的书包放到我座位旁边,说:“你先坐吧。下课我去和谷老师说。”
第一节 课是数学。下午的第一堂课本该令人昏昏欲睡,但是中午那么一闹,大家都没了困意。唐书禾腰背挺得笔直,直勾勾地看着老师,看似十分认真,上课快二十分钟了,一道圆锥曲线的大题都快讲完了,唐书禾桌子上的练习册愣是没翻开。我们那个年轻的女数学老师估计也被他盯得心里发毛,频频向唐书禾点头致意。
唐书禾:“……”
我实在看不下去,把他的练习册翻到正在讲的那一页,戳了戳他,在圆锥曲线扁扁的椭圆旁边画了个老丁头。
他托着腮笑了出来,我用嘴型对他说:“好好听课。”
他歪头看向我,用力点了点头。
数学老师说:“路怀,你可以了。不要拐带着你同桌一起上课开小差。”
我:“……好的老师。”
数学老师叹了口气,说:“你看看人家书禾,啊,为了躲你,自己坐到第一排听课,你倒好,又把人家拉回来陪你说话,要是唐书禾下次数学成绩下降了,我一定找你们班主任反映情况。”
我:“……”
这都哪跟哪啊!你记串了吧老师!
……算了,就这样吧,这个版本听起来还正常点,起码不至于再有人往唐书禾的座位上扣椅子了。
唐书禾看着我一脸百口莫辩臣妾冤枉啊的表情,忍不住用手腕抵着额头,低着头笑得肩膀都在一耸一耸,我瞪他,愤而在老丁头脸周画了一圈波浪线,画成一朵褶褶巴巴的老丁头小葵花。
就这样,在满城风雨中,我不再置身事外,没有再让他一个人站在雨里,而是和他一起走进了流言的风暴眼。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至少没有人敢给我们两个人的座位上扣椅子——可能是因为我那一踹,不过主要是因为教室里实在没那么多椅子。
事情好了一些,不过自从运动会之后,李睿和于思海对唐书禾就一直淡淡的,只有我一个人起劲带着唐书禾玩,那天我和唐书禾去吃食堂吃晚饭,迎头碰见李睿于思海刘宏博,他们仨就只是一点头。唐书禾顿时就紧张起来:“他们……什么时候开始不理你的?”
我说:“没有,没事,没不理我。”
唐书禾一看就是想多了,眼睛慌得四下里乱扫,我叹了口气,搭住他肩膀,喊道:“刘宏博!”
刘宏博的声音远远地传来:“陪媳妇去吧你!”
唐书禾:“……”
我:“……看吧。不仅没不理我,而且还饶两句屁话。”
唐书禾愣了半天,在薄暮的晚风里,耳朵红得像炭。我就突然特别想摸一摸,说干就干,我拎起他的耳朵,他连尴尬都顾不上了,急着挣我:“你干什么!”
我乐:“你耳朵这样特别像那个……”我举起双手,“米奇妙妙屋!”
他被我的迪士尼行为搞得非常无语,甩开我走了。
我边笑边跟上他。手指下意识地捻了捻。
唐书禾的耳廓很薄,发红的时候摸上去像一块温软的贝rou。
我们俩一人点了一份食堂的石锅拌饭。以前和唐书禾出来吃饭的时候我总是抢唐书禾拌饭里的火腿肠吃,今天我下意识地把筷子往唐书禾的碗里伸,伸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愣了一下,感觉不太自然,默默地把筷子撤了回来。唐书禾抬头看了我一眼,调转了一下筷子头,用筷子的另一边把自己碗里的火腿肠聚成一堆,放进我的碗里。
“我……没碰过的。可以吃的。”他解释说。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啊,真不是。”
他笑了笑,点点头。
我一边吃火腿肠一边说:“我就是觉得……Cao。”
人生真是处处有惊喜。
上次让我扣了一身菜汁儿的那个逼,文二班的那个男生,就坐在我斜对面,既愤怒又贼眉鼠眼地看我们俩。
不过他这回好像长记性了,没吃带汤儿的菜,吃的包子。
大晚上的吃什么包子,还不就水,不噎得慌吗,可知是个傻逼。
唐书禾说:“怎么了?”
我说:“没事儿,”我把碗里的青菜全夹给他,“多吃蔬菜。”
唐书禾看出来我表情不对,什么也没说,一口一口地把蔬菜吃光了。
我余光看见文二班那个逼像他妈个伏地魔一样一直举着个筷子瞄着我们俩,也没搭理他,吃完要走的时候,他突然暴喝一声:“路怀你给我站住!”
Cao,有完没完,前摇终于完事了开始放技能了吗。唐书禾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