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叽妖才蹬着腿,慢腾腾的醒过来。
“嘤!”
“嘤!”
醒过来的小兔叽妖一头扎进云喜怀里,瑟瑟发抖。
云喜搂着毛绒绒,抹了把悔恨交加的眼泪,一边站起来一边喃喃自语:“对野生妖怪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个教训我深刻记住了!”
冷。
云喜把白露白雪塞进被窝里,拖着僵冷的四肢挪回窗边,慢慢弯腰把地上的傻雕妖怪一一捡起来扔出窗外,然后关上窗玻璃,锁住。
时间是凌晨四点二十几分。
云喜坐在被窝里把身体捂暖和了,心态静下来了,半阖双目回忆松君师父的教导,开始重复枯燥的练习。
隔空摄物之术
失败。
失败。
失败。
……
612年的春节过去,云喜依然没有学会‘隔空摄物’这个最简单的法术。
“师父,每个法术都这么难吗?”
“我每天练三百遍,练五百遍,快两个月了,我怎么还是学不会?”
云喜向松君师父诉苦。
她怀疑自己的天赋,真的有松君师父说的那么好吗?如果她的天赋很好,怎么学一个法术学了这么久还是学不会?
究竟是她的问题,还是这属于普遍现象?
云喜亟需要松君师父给她一点信心。
松君师父说:“你练习几遍给我看。”
云喜于是深呼吸口气,平复心境后,开始练习。
失败。
失败。
失败。
……
“师父……”云喜表情愁苦的看着他。
松君师父沉默不语,而广袖遮挡下的手,微微颤抖。
他表情平静无波,语气略有些不稳,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说道:“我有一卷刀法,你…且试试看。”
松君师父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玉简,冷静的交给她。
云喜打开玉简,她还没修炼出灵识,只能以眼睛观看,花了半个小时观摩理解玉简中的刀法与行功关窍,然后从墙上取一根网球拍当刀握在手里,有模有样的练起来。
一遍。
两遍。
三遍……
越练越熟。
等她练完第五遍收刀时,松君师父叫停。
“师父?”云喜眼巴巴望着他,等着他解答疑惑。
松君师父此刻只想静静。
寻觅百年找到的徒弟,根骨、天分、悟性,样样都好。
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
松君心里只觉得沉痛。
他修乙木之道,长于法术。
万万没想到哪哪儿都与乙木之道契合的徒弟,竟是个适合走武道的苗子!
此时此刻,徒弟挥刀时那一丝缕‘刀气’仿佛不是在空气里切割,而是挥割在他心上。
心有千言万语,如鲠在喉。
而徒弟还在等着他答疑解惑,松君师父冷静的说:“你且继续练,为师离开一段时间。”
说完,人在眼前消失无踪。
“?”
云喜茫然,忐忑,不解其意。
“继续练……练哪个啊?”师父你没说清楚啊。
……
所以,可能是我不适合练法术,适合练刀?
“啊啊啊——”抽丝剥茧想到某种可能的云喜,抱头发出痛苦的呐喊,“我要学法术!我要学法术啊啊啊啊啊啊!”
修仙不学法术,那还叫什么修仙啊!
松君师父一个月后才回来。
彼时,已是从白雪初融,走到了春暖花开。
松君师父怀抱十二卷武学秘籍,道:“从今日起,为师授你武道,身法、剑法、刀法、掌法、拳法,你都练一练,看那样最适合你。”
云喜忧郁悲痛了一个月,仍然不想接受现实,眼巴巴的望着松君师父,“我想学法术。”
松君师父表情沉痛,“练。总有一日,你能学会法术。”
师父的这个表情……完了。云喜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师父,你当年学一个法术用了多久?”
松君师父侧过头,不忍看她,道:“为师当年学会隔空摄物之术,用时不足一月。”
“呜呜呜……”云喜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
松君师父也难受。
天意弄人。好好的一个徒弟,天分竟然点在武道上。
百里挑一被他给遇上了!
从古至今修乙木之道的修士,一百个里面八十个长于法术,剩下二十个修符箓、丹术、驱魔、阵法、医道……适合修武道的木灵根,一百个里面也未必有一个。
偏偏他徒弟就是这一个!
这让一个修法术的师父多难过啊。
本来这年头徒弟就不好找,难得有了个独苗苗,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