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悄无声息的退后了两步。
乐陶公主也不吱一声的拉着陆迟溜走了。
冤有头债有主,谁惹出来的祸谁收拾,反正今天倒霉的不是他们。
乐陶公主这么想着,特别没义气的去弄凤楼拿人了。
刚听到郑姒去她的弄凤楼玩的消息的时候,她就当机立断的下了令,让弄凤楼的缃缃管好她手下的那些少年们,让他们恭恭敬敬的,离那个女子三尺远,不许碰她一下。
为了防止郑姒自己作妖,她还让人给她上了助眠的清酒,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
她到弄凤楼之后,应该能轻而易举的将她带回来。
乐陶公主这么想着,一路上的心情都很轻松,甚至还有些兴奋的琢磨着,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
容珩这一年多的求而不得,全都积压在心中。那些太过明显的、费尽心思躲避他的痕迹,都像刀子一样,在他心头留下了深深的刻痕。
郑姒算是有本事的,能在容珩知道她还活着的情况下,狡兔三窟的东奔西走,只留下一阵抓不住的风,让他徒劳无助的攥紧拳头,恨得牙痒痒。
因为她,容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想要拥有权势。
以前他即便争名逐利、步步筹谋,也总是漫不经心的。就好似权柄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东西,但是瞧见众人你争我抢都想要,他就来了兴趣要凑凑热闹。
轻而易举的打败那些殚Jing竭虑的对手,看着他们惨败的模样哈哈大笑,然后再来一通胡作非为——这似乎便是他搞事情的全部的动力了。
但是自从他发现,在这么大的五湖四海之中,他使劲全身力气,也抓不住那个狡猾的人的衣角之后,他就变了。
变得对权势无比的热切。
前段时间他见了尚书府的那个真千金一面,然后他便发了疯似的,深夜闯入她的府中,敲响她的房门,让人将她拖了起来,听他讲他的计划。
她从来没有见过容珩那么沉不住气的样子,就好像一件事已等了太久,他再也无法忍受,多一秒,都是万蚁噬心的折磨。
那日深夜他的眸光,幽暗又明亮,亮的让人心里发慌,忍不住想畏缩,却又能感受到奇异的希望。
她一度很好奇,那日他究竟听到了什么。
后来在一场宴会上偶遇郑姣的时候,她破天荒的主动上前,与她聊了会儿天,从她口中听说了那个来历成谜的、预言般的提醒。
乐陶公主不认识郑姝,不过她既然姓郑,又和郑姣有联系,那郑姒想必也和她沾点亲故。
——但凡是和郑姒有点关系的人,容珩都在他们身边插了暗哨。
乐陶公主稍一琢磨,便悟出那个神秘的警告,必然和郑姒脱不了干系。
她那时无奈的笑了笑,心道,多傻啊。
原本那小阎王正抓不住你呢,结果你因为担心他绊倒,扑棱一下探出了头。
那时她没想到,之后她还会干出更傻的事
容珩扑腾一下摔在地上假装摔死了,然后一直四处乱窜躲避他的她,钻出来凑到他脸前嗅了嗅。
这……
不逮你逮谁?
知道郑姒来京城了的那一刻,她虽然为她的天真感慨了一番,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她这么可心识趣,容珩那小兔崽子定然会心软,到时候心里即便有余恨,估计也下不了重手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用为她担心什么了。
可没想到……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整了这么一出。
她作死的来了这么一个自取灭亡的玩法……那真是天皇老子也帮不了她。
……
华丽的马车驶进西巷,停在了朱甍碧瓦的弄凤楼前。
楼中的那些少年都认得长公主的车驾,当下便有人乖顺的迎出来,一人撩起车帘,一人躬下身子供公主的玉足踩踏。
乐陶公主被人簇拥着走进去,随口问起郑姒如今的情况。
“没人对她动手动脚吧?现在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问完之后,周围一片寂静。
乐陶公主心中咯噔一声,沉下脸冷眸扫过低头不语的众人,冷声问:“谁惹祸了?”
缃缃匆忙来迎的时候,长公主这声质问刚刚出口。
那些人都不敢吱声,可是她却不能当个鹌鹑。她硬着头皮走上前,唤了一声:“公主……”
“到底发生什么了?”乐陶公主神情不太好。
缃缃面露难色,有些无助的皱起了眉头,低声道:“这……”她也很难解释清楚。
“公主过来一看便知。”
“带路。”乐陶公主说。
缃缃沉默着带她上了二楼,停在一个雕花绘叶的画门前。
那处和廊内其他的雅间不同。
这不同不仅是因为那处的门扉格外豪奢,还因为那门前守着两个不苟言笑的青年。
他们像两尊门神一样,一下子镇住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