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困意来袭,渐渐睡去。
次日清晨,尹正德的司机早早去买了早饭回来,几人默默吃完,便开车回澄海市,一路上晴空万里,时南靠着窗户望着肆意生长的芭蕉树茂密曲卷,纷纷被车子抛在身后,渐行渐远。
整个水镇环绕的溪水,还在山间波光粼粼,清澈见底,水流哗啦啦的声音隐隐约约,蓝净的天空上大朵大朵白云飞过,似乎在逐渐向车子靠近,仿佛打开车窗伸手就可以采一朵可爱的棉花云。
“来时都没有注意,这里的风景不错啊。”尹正德终于能替袁姝出了这口恶气,心情舒畅了许多,不禁感慨,“顾明啊,我虽然比你和你父亲小了几岁,可那时候我们住在一个大院,从小玩到大,到了大学关系依然要好,那时候的日子别提多开心了。”
“我爸和我妈是青梅竹马?”顾明有些诧异。
“怎么,你不知道?你都没有听他们说起过吗?”尹正德想了想,又道:“也对,从前你太小了,关于他们的故事,你可以去问你的母亲,那时候他们青梅竹马,别提多登对了,他们可是在所有人的祝福与羡慕中结婚的。”
“可惜……”顾明欲言又止,他脸上蒙了一层淡淡的灰。
“可惜什么?”尹正德还不知情,他又说:“好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你回去以后好好读书,你母亲那边你也说服说服她,别回水镇了,那么偏远的地方,有什么事情,都没个照应。”
“嗯,我会的,尹叔叔,谢谢你。”
“跟我还见外,不过你确实应该谢谢我。”尹正德眉眼弯弯。
尹正德的车子先送顾明回了家,顾明想带着时南回去看袁姝,但是尹正德说有事要与时南谈,顾明也就明白了,自己先回去了。
在送时南回学校的路上,尹正德才开口对她说:“时南,这次事情你是最大后受害者,我和袁姝通过电话,她说要不要起诉那些人,我们尊重你的决定,你可有想好了?”
“叔叔,能让他们坐牢多久?”时南问道。
“这个要看法律的最后裁决,但是因为他们有涉嫌胁迫□□未成年少女,这个罪行比较大,可能会判个几年吧?”
“那就起诉吧,麻烦你了叔叔。”时南说这个话的时候,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我帮你也是在帮袁姝,你不必觉得亏欠我什么。”尹正德毕竟是生意人,利弊总会撇清,他当然不想再和时南有什么牵扯。
“好的。”时南神色很平静,他是尹甜悠的父亲,尹甜悠不喜欢她,尹正德自然也不会喜欢,她当然不会自讨没趣。
“一旦起诉,过段时间你可能要出庭作证,你心里要有个准备。”尹正德说道。
“恩,我知道。”
时南回到学校,很多同学都关心地问她是不是会因家庭辍学,她都否认着,大家似乎也就没了兴趣,恢复往常的态度。
课间时,任满良叫时南去他的办公室,时南知道班主任一定是给袁校长打电话了,不然顾明他们不会及时到达水镇,将她救出,她非常感激班主任。
时南进去的时候,任满良正在办公桌前喝着茶水,见她过来了,便问:“时南,你家里怎么样了?父亲可是愿意让你继续上学了?”
“嗯,我家里出了一点变故,但是我往后可以一直上学了。”时南捏着衣角,又说:“是任老师给袁校长打电话了吧?谢谢老师。”
“不客气,你能继续上学就好,回去吧。”任满良与袁姝是老同学,袁姝对他有过恩惠,特意叮嘱他要看顾好时南,他便对时南比旁人多留心着。
回去之后,时南碰见了尹甜悠,她打量着时南,随口问道:“你怎么没穿校服?”
时南的校服被扯坏了领口,她还没来得及缝补,“下雨淋shi了,还没有晒干。”
尹甜悠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忽然想起了她父亲急匆匆去了水镇,又问:“我父亲去水镇找你了?”
时南隐隐觉得不好,不知道尹正德会不会将她在水镇发生的事情告诉尹甜悠,她回避道:“是为了袁校长的事情去的。”
尹甜悠冷哼一声,“你和你父亲就是袁阿姨和顾明的灾星,你再不离他远点,我就对你不客气。”
时南似乎听惯了她这些话,可最后也没见尹甜悠拿她怎么样,随口敷衍道:“好的,好的,我等着被你收拾。”
尹甜悠最讨厌别人不拿她当回事的样子,气得直跺脚,这时候上课铃响起,时南进教室里上课了,尹甜悠还想放狠话,可发现一时间词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只能先去上课。
半个月后,法院开庭的时间选在周五,通知单也只寄到了顾明的家里,而没有到时南的学校,时南出席法庭的事情,袁姝和任满良打了招呼给时南请了假,班里其他人都不知情。
法庭上除了她作为受害者出席,还有袁姝和顾明。
流程走得很顺利,时南将时镇的恶行如实说出,期间时镇与卫芹一字不提,时南甚是诧异,换成从前,时镇早就破口大骂她这个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