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京城,你带我去拜祭拜祭她吧。”
“好。”叶长安一口应着:“她若是还在,也一定非常喜欢你。她性子爽朗不像个女孩子,跟你一定聊得来。”
这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但细细品下又怪怪的,景若曦琢磨了一下罢了,只是道:“那你的手下这些人中,有没有用月牙刀的?”
叶长安的表情又奇怪起来:“月牙刀……怎么了?”
“有么?”
“有啊。”叶长安指了指自己:“就是我啊。”
“你不是用剑么?”景若曦往外看了看,没错,叶长安的剑还在桌上放着呢。他虽然不像剑客那样剑不离身,但是出门还是会带着的。
“我平时是习惯用剑的,但是其他兵器我也用,用过一段时间的月牙刀。”叶长安肯定道:“如果廖怀生说的是我路过浍河的那个时间,那段时间我用的确实是月牙刀,月牙刀怎么了?”
“他女儿身上的伤口,是月牙刀造成的。”
“这怎么可能。”叶长安想也不想道:“军中只有我一个人用月牙刀,平日里也都是燕名花行风保管,不可能假手于人。他说尸体上的伤口是月牙刀造成的,那尸体都已经腐烂成他认不出来的样子了,还能看的出伤口?”
景若曦摊开手:“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对冷兵器不熟,月牙刀,不瞒你说,我见都没见过。”
要说口径几点几的手.枪,气.枪,自动步.枪,这些知识她都有。但十八般武器却只知道一些常见的,匕.首铁锤还行,冷门的就无能为力了。
“还冷兵器,怎么,你还知道热兵器?”叶长安奇道:“你见过火铳?”
“没见过,但是我知道有这么个东西。”景若曦和往常一样淡定:“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叶长安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火铳这东西,便是整个大梁也未见一二,寻常人别说见,听都没听过。不过放在景若曦身上,也确实什么都不需要大惊小怪。
怪多了,就习以为常了。
“不过确实很奇怪,姑且不论一句腐烂非常严重的尸体是不是能看出伤口,廖怀生只是个民间捞尸人,他怎么能断定出伤口是什么兵器造成的呢?月牙刀的伤口有什么非常明显的特征么?”
“不明显。”叶长安想了想:“要说区别,不同兵器带来的伤口一定有区别。但月牙刀没有非常特殊的地方,刀刃和寻常的刀刃也无大的区别,辨认非常困难。何况又不是刚受伤的新鲜尸体,怎么可能认得出来,除非是对武器非常熟悉的人。”
一个捞尸人,对尸体非常熟悉也就罢了,对武器非常熟悉,这说不过去。
“这人有问题。”景若曦很快道:“疑点很多,他还说,若是帮他查清楚这案子,就送我一份大礼。你说一个捞尸人,能送我什么大礼?”
“大礼?什么东西?”
“不知道,但是这个大礼,我猜一定给你有关系。”
“跟我有关?”叶长安不解:“比如说呢?”
“那我就不知道啦。”景若曦也无处可猜:“如果只是送给我,那很难说什么是大礼,因为我不像是缺什么的样子,就算是按常规去想,送钱送珠宝吧,再贵重也很难说是必定喜欢的大礼。只有你。”
“他认出你是当年路过的铁面黑骑中的首领,显然对你的身份有一定了解。他又对兵器造成的伤口如此熟悉,那两件事情联系起来,我猜他的身份不仅仅是民间捞尸人那么简单,那么他的礼物,自然也不是一般。”
“而你是我的相公,一荣俱荣。给你一份大礼,我当然跟着沾光,不也就是给我的大礼么?”
这话听着叫人如此的舒坦,叶长安赞成道:“你说的对。”
景若曦没理他这点小心思,又道:“我觉得他今日说的不像是假话,对你也不像是有恶意,既然彼此才艺,我建议,不如直接问吧。”
“我也是此意。”叶长安掀开被子:“现在就去。”
“去,好好跟人说,他只要怀疑的不是你,那都可以谈。”
景若曦其实还有一个想法,只是不好说。她自然相信叶长安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但是他还有一帮手下呢,兵器是死的谁都能用,若是其中某一个用了他的武器,也未必就都知道。
但这没有证据不能乱猜疑,都是跟着他水里火里走的兄弟,叶长安又护短,景若曦绝不会乱说一句话。
开河引水的事情已经进了尾声,除了留下几个看守的,大部分人都回去休息了。两人出门便看见今日轮值的元宋,招呼一声,一起去找廖怀生。
廖怀生习惯了避着人,一个人住在一处空了的民宅里,这个点应该已经睡下了,他们到的时候,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但是叶长安立刻就变了脸色:“里面没人。”
他的听力好,就算是隔着一扇门,也能听见屋子里面有没有呼吸的声音。
元宋立刻就大步过去,一推,门便开了,并没有从里面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