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课程就有些多了,很不幸的是早上都有课,去江哥的酒店那边就有些远了,而且秦司又是个早上起不来的主。江觅吞倒是利索地退了房,重新在他学校附近订好了酒店,这几天的时间里,秦司都是住在了毛叔叔家里。
......毕竟叔叔都来接了他嘛。
秦司撑着下巴默默思索,很奇怪,自己似乎很奇怪。他一方面既不舍得与江哥分开,恨不得天天黏着他,要是江哥不管什么时候都在他身边就好了;另一方面......毛叔叔轻笑着打来电话说来接他时,他又会雀跃地期盼着早点见到毛叔叔,一下课就往校门口跑,见到毛叔叔熟悉的车时,他整个人的心情都会欢欣许多——
在坐上了毛叔叔的车后,他才会猛然惊觉江哥是不是,会不会——也在等他呢?
成年人都想要,小孩子才做选择。
虽然是这样好像没错,一个人也可以有不止一个炮友。
但秦司还是潜意识的,不想或者尽量避免让江哥和叔叔见面。总觉得万一碰面了会发生一些他解决不了的棘手难事......
“怎么了,在想什么?”秦司撑着下巴倚着车窗愣愣出神,耳边一阵温暖的气息传来,毛子驹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尖,“已经到家了。”
他伸手环绕住秦司,有清新沉暖的香味淡淡地萦绕在他的身旁,随即一声清脆的“咔嚓”声,秦司默默地吸了一口气,发现叔叔已经将他身上的安全带解了下来。
他怔怔地开口,“哦。”眼神不自觉地跟着毛子驹转移,直到毛子驹再次凑到他的脸侧,给予了他一个亲密绵柔的吻,轻笑调侃:“这下老公愿意下车了吗?”
秦司这才回身,他眨了眨眼,纤长的眼睫像小扇一般,垂下了眼眸,不知怎么地耳根有些热,不好意思地支吾着:“安全带,我可以自己解的。”
他不知神游到那个天外了,又罕见地在毛子驹面前感到些羞涩,估计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傻话,只管被毛子驹手牵手带回了家。
老公——叔叔即使不和他上床的时候也会这么喊他欸。
秦司跟着毛子驹进了家门,两个不会做饭的人一回家便双双靠着沙发等外卖,等到他轻车熟路地窝在了毛子驹的怀中,他突然便如此意识到了。
如果说在床上喊老公是因为情趣的话,那下了床呢,为了什么?或者说,下了床也需要叫他老公吗?
话说别人的炮友也会这样吗?不仅喊老公还天天住在一起,住到家里去?
秦司有些犹豫,一般来说,应该不会这样吧。别人的炮友会像江哥一样到对方的城市定居,会像叔叔一样和他一起生活,会像炮哥一样把他接到家里去,会像药哥一样嘴毒心软,会像佘老师一样拍十个g内存的照片吗?
会吗?不会吧。
他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免有些心虚,江哥和叔叔给他买的新衣服已经足够他穿几个星期都不重样了.......更别提炮哥给的那几盒子让他心惊胆战的“边角料”,药哥给他买的游戏碟,就连佘老师,都在百忙之余给他点过“外卖”。
应该,大概,也许,别人的炮友也不会这样.......吧?
秦司没骨头一样靠在毛子驹怀里,舒舒服服地让人顺毛,他不自觉地舔了舔牙根,突然有些莫名的冲动,很想问一些什么。
两人正在懒洋洋地闲聊,秦司这几天每晚都被好叔叔喂得很“饱”,是以现在黏在一起只是放松地闲谈,毛子驹温声询问他在学校的情况,秦司就瘪瘪嘴往他怀里拱,嘟囔着“不想早起上课”这类的厌学之语。
秦司到底是不是真的厌学没人知道,反正他之前乖乖地上了这么多年的学,也没见他逃过什么课。
但如今倒是光明正大地撒娇,妥妥的漂亮废物模样。
毛子驹:“......嗯,明天我晚点叫你?”
他淡笑不语,眼神微凝,大概也尝到了几天前江觅吞“劝老公学习”的滋味。
这也许就是找个还在上学的老公的甜蜜苦恼?
说起学校的近况,秦司倒是想起来那个Yin阳怪气的断眉室友,他不太喜欢那人,就将断眉这些天变本加厉的事客观地描述说出,末了还皱着眉小声抱怨:“他怎么就天天盯着我呢!”
毛子驹笑意一凝,垂眉敛眸,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秦司的手腕。小孩还是有些偏瘦,白皙的肤色映衬着着淡青色的血管,手腕处的腕骨突出一个极其赏心悦目的凸起。
他自然知道富二代玩的是什么。
他将左手的江诗丹顿摘下,若有所思地戴在了秦司的手腕上。
这几天他或许要回家一趟,取几块手表来。这么想着,他轻声哄道:“先戴着这个玩。”
秦司:“.......”
想起见第一面叔叔就要把手上的绿水鬼摘给他,秦司沉默地看着手腕上·贵得要死·的江诗丹顿,心想他大概可以去“我是一个很善于让男人为我花钱的Jing通人性的X导师”开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