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
他的意思是让他实话实说,不要左一句讽他,右一句刺他。
慕怀夙发现,自从他的身边有了乔乔之后,这个男人脾气不止一般的暴躁。
是他该说他对他这个朋友看得太过重要,怕他泥足深陷,还是自己一人孤身一人,见不得他与乔乔凑成双?
前者他自然也多少会担忧些,但慕怀夙更相信后者。
他迟未央就是自己吃不到葡萄,还老说葡萄酸。
自己身边没女人,却总是来臭他!
迟未央转身,面对慕怀夙道:“命是保住了,但是解毒麻烦,顺利呢,不出七日便会苏醒,若是不顺利的话,一辈子也醒不了。”
慕言亭若是就此昏睡不醒,那便再也没有人与他抢乔乔了。
可笑啊,他现在竟然沦落到要与侄儿抢女人。
不过,他更担心的是乔乔会因此心生内疚,自此,她与他的心中,便有了一道再也过不去的砍。
可若是慕言亭醒了,他不能保证沈乔会不会经过此事之后,原谅他,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毕竟,他这条命,可是为她丢的啊。
一个人若是因为另外一个人,连命都不要了,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爱,才会爱到连性命都愿放弃。
沈乔是答应与他在一起,可是他不敢保证,下一瞬,她会不会改变心意。
她原就是慕言亭的妻子,当初,若不是那一晚的事情,她恨极怒极,只怕这一生,她也不会投进他的怀里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慕怀夙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是从他的怀里有了那个小丫头开始。
起初,他对那几日的相处已经十分知足,可是,看见她一次又一次地唤着他的名字,往他怀里蹭的时候,他便开始害怕,以后耳边若是少了她的呼唤,怀里少了她的小小身影,他该怎么办。
他一直尊重她的选择,却将自己逼得越来越紧,逼到退无可退。
慕言亭不论是醒或不醒,她与沈乔的这道关终究要闯。
沉默半晌,慕怀夙对迟未央说道:“未央,尽快救醒他,拜托了。”
迟未央很是爽快,“行,就等你这句话,不过诊金再翻一番。”
慕怀夙脸色没变,“好。”
迟未央眯了眯眼睛道:“我说好了,是在十倍的基础上再翻一番啊。”
慕怀夙依旧不动声色,“都依你。”
迟未央勾起唇角轻轻一笑,“慕怀夙,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朋友。”
有他慕怀夙这样的朋友就是好啊!
光医他一家就可以养活一辈子了,省心省神。
慕言亭的事终究还是传回沈府了,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沈乔并没有被叫回去审问是怎么一回事,而是沈母亲自来探望了一番。
沈乔这才知道原来传回沈家的消息是慕言亭不小心误食了有毒之物,才导致性命之忧,并非他因为和离之事想不开自尽。
沈母对沈乔安慰了一番之后便回去了,并让沈乐留下来帮忙照应。
沈乔暗自苦笑,她这位娘亲一向最看不起她这个妹妹,是什么时候与她走得这么近了?竟然还让她留下来帮忙照应。
母亲大人,您是否也越活越糊涂了?
她不在沈家的这些日子,似乎她这个妹妹便成了家里的中心了,她这位戴小姐嫁走了,可不还有个二小姐在么。
而且听说她这个二小姐当的可是甚得人心啊。
沈乔一向自认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对人比较淡漠疏离,虽然不轻易动怒,却也让人不易接近,而她这个妹妹就不同了。
她性格温柔的就像一汪水似的,特会与人相处,如不然,她也不会如此天真的便信了她是个乖巧的妹妹。
此时,沈乔正在给慕言亭喂药,药是未央给配了,结果还不知,只让先吃着。
慕怀夙既是信他,她相信慕怀夙,自然也相信他迟未央。
慕言亭因为昏迷不醒,药不太好喂,需要有人打下手才行,而今日这个打下手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妹妹沈乐。
两个人忙活下来,喝了一半,漏了一半,不过也算不错的额成绩了,比起全部漏了的强。
沈乐将药碗端到一边的桌子上去了,沈乔却还坐在床边,帮慕言亭擦拭嘴巴。
沈乐想要转身告辞,却被沈乔叫住了,“乐儿,你过来。”
沈乔朝她招招手,她已经很些时候没有唤她‘乐儿’了,应该说是在那夜之后,便再也没有这么唤过她了。
沈乐有些害怕地走了过去,脑袋微微低着,就连头也不敢抬,此时的她,就像一只乖顺的小绵羊。
沈乔坦然一笑道:“言亭如今昏迷不醒,眼下又没有外人,你不必一直装得如此小心翼翼,唯唯诺诺,那一夜,你在他身下承欢,那时的你,才是真正的你,不是么?”
沈乔的话就像一根针,直接将她的伪装的面具刺了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