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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当晚,对织围巾不屑一顾的姜周在文具店里脑子一抽,偷偷抱了两股毛线回去。
她其实没打算要织给苍澈,只不过小姑娘性子急,想到哪做到哪。
冰条线柔软,蹭在脸上格外舒服。
姜周把他们拿起来又放下,反反复复几次,最后撅着嘴叹了口气。
要怪就怪安晴今天晚上没跟她一起逛文具店,害得她一个人悄咪咪就把毛线给买了。
可是买了她也不会织,织了她也没胆送。
姜周的一时兴起只维持了那么一会会儿,就宣告放弃了。
“我是女孩子,”她把毛线塞到衣柜最里面,一本正经地劝告自己,“我应该矜持些。”
姜周翻出来一根棒棒糖咬在嘴里,坐在桌前打开她只用了一页的日记本。
浅粉色打底的纸张,上面记着她和苍澈相遇的日子。
房门被敲了三声,周虞给姜周端进来一盘水果。
姜周手比脑子快,抽出练习册就压在了日记本上。
“哎呀我写作业呢!”她转身接过水果,把周虞往门外赶,“你不要打扰我!”
周虞气不打一处来:“刚才是谁吵着要吃菠萝?现在成我打扰你了?”
“把我门关上!”姜周把菠萝放在一边,拿出一根笔装模作样要学习。
周虞见状也没多说话,轻轻把门给关上了。
屋子里开了空调,菠萝吃起来酸甜可口。
姜周把练习册扔到一边,在日记本的第二页一笔一划地写着。
-11.16
-女生要矜持
-我最矜持了
-
矜持的姜周臭美到十二月底,硬是憋着口气没去找苍澈。
她整天念叨着缘分天注定,可是真两个月不见,心里还是会郁闷的犯嘀咕。
苍澈见不到,苍小寒还见不到吗?
他们一家是搬迁了还是怎么,为什么就是遇不着了?
这个想法在姜周脑子里一闪而过,继而越想越像。
不会真的搬家了吧?
那以后岂不是都找不到了?
正上着课,姜周单手托腮着急上火,她烦躁了好一会儿,也不管什么矜不矜持。
拿出手机给苍澈发了条短信。
-我好久没见着苍小寒了,你们搬家了?
她没好意思直接说苍澈,于是又把苍寒拿出来当挡箭牌。
信息很快发送成功,只是半晌都没得到回应。
姜周一股气憋成满肚子,在中午放学后避开了安晴和杨亦朝,一个人悄咪咪的溜进了巷子。
虽然被多次警告巷子里面不安全,但是在这个正当放学的时间点,到底还是比较安全的。
毕竟人多,姜周一嗓子嚎出来谁都能听见。
即便如此,她还是抱了十二万分的谨慎,探头探脑走了进去。
巷子又窄又深,折了好几折,最后到达修车铺。
铺子今天没撑棚子,院子边后门外的阶梯上,蹲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姜周走过去一看,是苍寒。
小屁孩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清水鼻涕已经过了嘴巴。
“苍小寒?”姜周连忙跑到他面前,蹲下身摸摸苍寒的脸,触手一片冰凉,“你怎么在这坐着?不冷吗?”
她拿出纸巾给他擦好鼻涕,又解下围巾把苍寒的小脸蛋围了个结实,最后心疼的搓搓苍寒的手,干脆把自己的棉衣脱下来都给他披上。
冻着谁也不能冻着小孩子,苍寒也不知道在这大冷风里坐了多久,就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姜周敲了三下房门,喊了几声苍澈,没人回应。
她又蹲回苍寒身边,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在等爸爸,”苍寒哆嗦着唇说了一句。
“爸爸今天回来吗?”姜周又问。
苍寒呆滞几秒,摇了摇头。
姜周在台阶上垫了张纸,同样坐在了苍寒身边。
她拿出手机,撅着嘴抱怨:“你爸爸又跑哪去了?”
早上她发的信息还没有回复,现在打电话的话…肯定也没人接听吧。
姜周这么想着,结果对方还真没接。
忙音两声后才说占线,明显就是对方主动挂断的。
姜周捧着个脸,表情抑郁闷闷不乐。
苍澈挂她的电话。
讨厌。
又过了几分钟,姜周见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于是要带苍寒回自己家去。
可是苍寒又打死不愿意离开。
“老混蛋。”姜周低低骂了一句。
养小孩就好好养啊,放他在大冷天里吹风又联系不到人,真过分。
姜周气不过,又掏出手机给苍澈发了个条信息。
-苍小寒都要冻死了!你不要你儿子啦?
这个信息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