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绝对不能和他沾上关系。
绝对不能。
真的只有一点点遗憾的我把披肩甩在他的身上。
又端出了传授品德教育教授一般洁清自矢的姿态,傲骨嶙嶙道:“迷途知返,现在还不晚。”
帕什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有一点像脱光了衣服躺在了床上搔首弄姿,却被客户甩了一巴掌的可怜ji/女。
我心里的那一丢丢遗憾突然变成了暗爽。
正当我以为他会好好地穿上衣服、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走的时候,他却忽地朝我走来。
——被扣住了手腕、往床边带的时候,我仍是懵圈的。
干、干什么?!
这个混蛋是想霸王硬上弓吗?!
就在我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之际,帕什忽而压低了声线,俯身在我耳边道:“有人来了。”
“谁……来了?”
“大概,是想杀死你的人?”
我立马安分了。
形如被剪刀咔嚓一下剪断了喉咙的鸟,一秒禁了音。
帕什把我带到了床……边的柜子前,然后我们两个人一起躲了进去。
我也曾试图把他赶到另一个柜子里,可他却以保护我为名,死乞白赖地和我藏在了一块儿。
衣柜里全是我让劳莱伯爵给我买的小裙子。华丽又蓬松的裙摆包围了我们,留给我们的空间剩下很少。
于是,我们当前的情况有一点……不,是非常尴尬。
——可能只是对于我而言。
坐在他身前的我尽了最大的努力不去靠近他,背脊挺得笔直,几乎整个人贴在了柜子门上,神经线绷得紧紧,端坐如蒙养院里被老师训斥着的孩子们。
可他却并非如此。
他的手锢在了我的腰间,时不时把我往后拉,像极了总想要勾引良家妇女堕落的坏男人。
“露薇尔,你再向前就要掉出去了。”
“我有这么可怕吗?”
“……”
假如早知有这一幕的发生,我想,我可能会先烧了这一柜子的裙子,争取给自己留下一点喘息的地方。
当然,我更会先把家族骑士全给炒了,换上一批可靠的守卫,再叫最专业的工匠来,为庄园打造最密不透风的防护网。
防火,防狼,防流氓。
我的心跳很快。
帕什也一定听到了我的心跳声,可难得地,他没有出言嘲笑。
他只是……贴了过来。
“!!!”
我确信他贴了过来。
因为即使没有碰触,我也能感觉到身后灼热的体温。我觉得眼下的自己形如一把干柴,他再努力地煽风点火一下就会使我屈服,并不算坚定的意志力瓦解于原始的欲/望之下。
“……”
这比他肆无忌惮地挖苦我还糟。
我就不该对死流氓有什么期待。
“真有趣。”他冷不丁地对着我的后颈吹了吹,满意地看着我抖了下,“你这个样子我倒是第一次见。”
闭嘴吧你!
所幸,从卧室大门传来的动静终于让帕什闭上了嘴。
‘喀嚓’
‘喀嚓’
锁头像是被人从外面试着拧开,金属转动的声响打破了一室的寂静,生冷而冰凉,透过柜子的百叶门,传进了我的耳朵里,化作一股寒气冲到了脚尖。
声音持续了好几下后,我才陡然反应过来。
——门上锁了。
是了,为了安全着想,睡觉之前我特意把门给锁上了。
外面的人根本进不来!
我到底傻傻地在躲什么?!
可至高无上的神总喜欢在玩弄我的同时,给我当头一棒。
就在我打算离开眼下这个令人窒息的小空间的时候,只听‘吱呀’一声Yin森的响动,卧室的门突然就被打开了——一道黑影随即出现在门口。
在夜色的衬托下,来者的身形看起来高大又强壮。而他的手里,握着一柄剑。我看不清他的脸,可剑上的寒光无比清晰地印入我的眼帘,冷得我浑身打颤。
他像是在下着雨的午夜里,无情收割无辜者生命的杀人魔。
已经相当明显了。
——他是来杀我的。
假如帕什今晚没有出现在这里,那么我……是不是会在与劳莱伯爵新婚后的第二夜,便化作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呢?
在我因突如其来的恐惧而心生恍惚之时,一句低语从后方传来。
他的声音沉而稳。
“别怕。”
他的手又一次地缠了过来。
可这回,因为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我终于难以反抗地、让他如愿以偿地落入了他的怀中。
后怕的情绪一散而空,我顿时清醒了过来。
“我已经不怕了。”我警告他:“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