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职场性别平等,然而这种有机会大量接触属民的职业反而很少有属民的存在。
可心理医生不同,毕竟是一个多数情况下为了属民服务的岗位,大多数原住民心底的那点傲慢让他们不愿在这类职位上长驻。
所以虽然稀少,但也的确有不少属民承担了这个岗位。
这位心理医生是属民这件事,陈戟也是不抱希望地随意一问。
没想到瞎猫子撞上了死耗子,竟然还真的让他遇到了属民医生。
听到他的问题,这位穿着白大褂,长得有些秀气的医生笑着抬手示意他坐下,又重新给他拿了杯子沏了茶,才认认真真地在办公桌后面坐下了。
“陈先生,您配偶的心里问题如果放在我们那个世界是很严重的。”医生扶了扶眼镜,先给了陈戟一个下马威。
陈戟听得心底一颤,这医生才改了口,“但是在这个世界确不算什么严重的问题。”
“那到底算不算严重?”陈戟的心情被这医生搞得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这医生说话像是打哑谜,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算也不算,我还是更想见到您的配偶。”
陈戟没有直接答应,“您方才说的陪伴,关心,我都尽力去做了,但是效果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
这医生摇了摇头,“lonely和alone可不是一个意思。”
陈戟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和顾绪好像走到了一个死胡同。
他开始尝试和顾绪多交流,渐渐地两个人在日常生活里也能说些财米油盐的小事,偶尔也会开开玩笑。
而且和其他人对比,他做得也相当好了。
不说别的,单单在抑郁症的治疗上,在这次他和医生的交流之后。
他为了照顾阿绪的隐私和病情,在之后复诊的时候给顾绪留下了足够的空间和时间,让顾绪和这位属民医生可以单独做心理辅导。
在最近这事发生之前,陈戟一直认为自己做的还算不错。
甚至顾绪也一度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对比出来的好并不意味是真的好。
顾宇来到这个世界的这短短几天,就将陈戟的问题暴露得淋漓尽致。
两个人的回忆到了这儿,都没再说下去。
陈戟从茶几的抽屉里拆了盒烟出来,自己点了一根,又递给了顾绪一根。
顾绪接过来也很自然地凑过来用陈戟的烟点了火。
看起来就像两个人不仅没在吵架反而像是多恩爱的样子。
这次自杀之后的事情没什么回忆的必要了,两个人坐在那里沉默地抽着烟。
弥漫的烟雾让两个人谁也看不清谁,
顾绪微微地眯起眼,享受这片刻的放松。
陈戟看着身旁的顾绪,这几年来他在生活上十分注意,但顾绪还是如此的消瘦。
怀阿清的时候,整个人就好像只剩下了个肚子。
临产前,医生更是千叮咛万嘱咐要补充营养。
直到现在,陈戟也迟迟不敢再要一个孩子。
他将烟屁股按在烟灰缸里,走到一边拉开了窗。
冲进来的新鲜空气吹散了烟雾,顾绪被他的动作吸引着抬了头,看见一个带了点紧张的笑脸。
“阿绪,我知道语言苍白无力,但是请再相信我一次。”
顾绪保持着抬头看他的动作,落地窗里映衬着陈戟的背影,和以前一样的干练,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他相信陈戟的承诺,在他的爆发下,愿意去做出改变。
顾绪沉寂了许久的心情有些酸涩,但又觉着在这种掌控下,陈戟的承诺虽然难能可贵却又没有太大的价值。
陈戟还是这段关系的掌权者,也没有人会对他的行为进行约束。
就算他说了改变,时间一长,可在骨子里的东西会不会再涌出来?
他想起来了金医生的那句话,“阿绪,不能寄希望于别人的的施舍。”
陈戟见他没说话,又补充了一句,“我说真的阿绪,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堵你的嘴了。我工资卡给你,如果我做了让你无法表达自我的事,你就让我无钱可用。”
陈戟说得认真,信誓旦旦。
顾绪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虽然两个世界,但陈戟想出来这个招数竟然是如此的熟悉。
既然陈戟上交财政大权以证明自己的决心,顾绪也不会不给钱这个面子。
他手一伸,白净的掌面在阳光下展开,抬到陈戟的身前。
“戟哥,你可不要藏私房钱。”
“不会不会…”陈戟说着,将一张印着照片的银行卡被放到了顾绪的掌心。
顾绪看着自己生产后抱着阿清的照片愣了一下。
有了钱,心中的那点酸涩感反而更深了。
顾绪咬了咬烟头,将烟圈吐了出来。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