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慕容煜拉着沈柔水大踏步地离开了长信宫,霍太后才堪堪反应过来,扬声叫到:皇上留步!
慕容煜的步子顿了顿,回头时目光却幽冷的很:不知母后还有何吩咐?
霍太后提着裙摆,急急走了过来,目光一刻都不曾从他身上离开,眼中有些哀求的神色:是哀家思虑不周,才让皇上大动肝火。今晚哀家让福姑姑炖了清热败火的百合莲子粥,皇上处理完正事来长信宫尝一尝吧。
慕容煜还没说话,就感觉到掌心的那只小爪子在一寸一寸地往外抽。
他虎了脸:怎了?
沈柔水吓了一跳,若是让霍太后瞧见他俩手拉这手,那还了得!
急中生智,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被他握着手顺势抽了出来,皇上最近宵衣旰食,还是保重龙体重要。百合莲子粥清热败火,滋Yin润肺,十分对症。哦对,皇上不用担心宫女选拔事宜,奴婢身为养心殿女官,自然会处理妥帖,选择最合适的人选,为皇上分忧。
慕容煜瞥了地上的她一眼,她怎么想的,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霍太后听了这话,倒是对她的成见不那么大了,身子不干净如何,名声不好又如何?只要能为她所用,让她与煜儿再续前缘,她不介意给这个破落户儿一点小恩小惠。
霍太后笑了笑说:到底是沈侍郎家的女儿,明白事理。
她明白事理?慕容煜哼笑一声:她若是明白事理,朕的肝火也就不必动了。
沈柔水被说的赶紧埋下头去,不敢吭声。
霍太后倒是温柔贤良的很,柔声劝道:皇上这脾气也该收收了,哀家知道皇上眼里揉不了沙子,但那件事终究是那歹人见色起意,沈姑娘也是无辜的很。如今沈侍郎已不在人事,沈姑娘孤苦一人,就算是念在往日师生情分,皇上也该善待沈姑娘些。
朕倒是想善待她,可有些人就是脑子不开窍的很,怎么点都点不透,气得人牙痒。
皇上就看在哀家的面上,莫要跟沈姑娘计较这一回了,行吗?
沈柔水向霍太后投去了感激的一眼,霍太后眉眼弯弯,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如今她看沈柔水这张脸可是越看越舒心了。
福姑姑说的没错,这沈孝年长女的眼尾那颗泪痣的确与自己神似,有这样一个人日日放在煜儿身边,叫他时不时就能想起自己,也算是一桩好事。
再者,今日她帮了她一回,来日若是把她收为己用,那煜儿的一举一动便更能了如指掌了。
霍太后想到这里,亲自扶着沈柔水起来,笑着说:你莫怕,皇上方才下令凌迟是有缘由的,又不是冲着你。
沈柔水乖巧点头。
你日日在养心殿伺候,也放的眼明心亮些,伺候皇上用的是脑。若是有不懂的,尽管来问哀家。
沈柔水呜呜点头。
这两人一来一回说的倒是投缘,慕容煜气了个七窍生烟,懒得再说什么废话,直接抬脚便走。
走了几步,回头瞧见沈柔水还站在原地没挪过地方,冷哼道:沈女官,要不然你留在长信宫伺候算了?
沈柔水方才回神,赶紧给霍太后福了福身,提着裙子追了出去。
两人没带下人,慕容煜身高腿长走得快,沈柔水今天刚换了女官的头饰衣裙,走路十分不便,头上的钗环跑的叮当响。
皇上诶皇上等等奴婢
慕容煜瞧着她跑的满头大汗,这才大发慈悲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等她。
沈柔水红着脸跑进了,呼哧呼哧喘着气:多谢皇上。
沈柔水,你何时与霍太后这般投缘了?
沈柔水缩了缩脖子:奴婢这等身份,怎么配得上与太后娘娘投缘啊。奴婢这不是想给您和太后当一把鹊桥么。
慕容煜头疼:朕不是董永,太后也不是七仙女,何须鹊桥?
皇上也无需承认,这等禁忌之事,到底是见不得光的。皇上公然在太后长信宫喝粥留宿,外头人怎么想呀?可若是奴婢求的,皇上大可以把所有责任都推在臣女身上,将来就算是朝堂上言官有微词,您也可以说是奴婢馋太后娘娘宫里的百合莲子羹,求着您来的。您方才登基就杀了我爹,现在又凌迟了一个小尼姑,终究是对您的名声不好的。若是外头都说您对下人们极好,还宠着她来太后宫里喝粥,多少能往仁君的路上拐一拐。
慕容煜眼睛一眯:柔儿。
是,奴婢在。
你衣服shi了。
沈柔水愣了愣,低头一看,不由得大囧。
许是方才跑的太剧烈,垫在ru头前面的帕子移了位,nai汁把衣服沾shi了了两大块。
涨nai了吗?
疼不疼?他伸手摸了一把,明显能感觉到她疼的瑟缩了一下。
慕容煜叹了口气,弯下身子打横抱起她:朕能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