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却说是范大人府上的四公子。这不是嫌贫爱富吗?庚帖都还在卢家手里,这如何使得?要嫁,就是卢翰林家的二公子,否则不做他想。”
那惠姐儿扯着自己祖母的衣衫,眼眶子里眼泪要掉不掉地,庄蕾实在不明白,按理说一个大家闺秀,自幼许配了人家,缘何这个时候跟自己的祖母跑过来逼着病重的继母给自己改人家。这是大家闺秀的做派?
那高老夫人跪下对着王妃说:“娘娘,当初先去的林氏糊里糊涂给惠姐儿定下了这门亲,如今门不对户不当的。再说卢家与高家也好些年不来往了,人又远在京城,惠姐儿自小没了亲娘,千里迢迢地,去卢家老身哪里舍得?”说着高老夫人抹着眼泪,那样子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好似高夫人这个继母在虐待继女,问题是这个亲是她亲娘给她定的,完全不能赖上高夫人啊!
高夫人侧过头,用帕子擦了自己脸颊上的泪,再回过头:“母亲,您先回去!我与娘娘多年未见,娘娘也定然不想要听我们家的这些事情,我明日再与你商量。”
“你这商量来商量去,不知道商量多久了?惠姐儿的终身却要耽搁了。”高老太太这般无赖的样儿,倒是和李春生的娘有的一拼。
王妃抬起眼,笑了笑:“高老夫人,我是来跟馨然叙好姐妹之情,你让我先叙姐妹之情,如何?”
娘娘身边的侍女走了出来,对着高老夫人说:“老夫人,请吧!”这才把祖孙俩请走。
刘老夫人脸色很是难看,严夫人过去坐下道:“老姐姐,莫要气坏了身子。”
“娘,您也别生气了,她就是这样的。不明白事理的一个人。”高夫人劝着刘老夫人。
“馨然,你身子不好,让花儿给你搭搭脉。”王妃说着的时候,庄蕾走过去搭了高夫人的脉,反正肯定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刘夫人问庄蕾:“庄娘子如何了?”
“跟之前相差不大,我开些缓解症状的药,您去给她抓了吃。”庄蕾说道:“高夫人体力不支,我们还是让她休息一会儿?”
王妃点头对着刘老夫人说:“要不老夫人我们一起出去聊聊,让馨然睡一会儿?”
刘老夫人请王妃往她那院子去坐坐。等人坐定,老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泪:“让娘娘见笑了!”
王妃叹息一声,对于她来说,没有高夫人这一出,庄蕾也不会来杭城,不来杭城,兴许王爷也救不回了,加上是儿时的玩伴,她对高夫人有另一种感激之情:“何来见笑不见笑的?馨然也是我儿时的玩伴,看她今日到了这个地步,我心中也是难受。这个事情,老夫人是什么章程?”
“我想着劝馨然答应了这个事情,可那丫头根本不明就里,她还在说卢翰林家那少年正直可靠,说看不上范知府家的公子。”刘老夫人又开始落起了眼泪,边上刘夫人劝她:“母亲来到这里消瘦了多少,难道小姑就看不出来?您要还这样,我们怎么去瞒着小姑?”
庄蕾给老夫人把脉之后,坐下来说:“我把之前的方子给您改一改,您继续吃下去,另外饮食禁忌,一定要注意。另外,我看方才那个情景,若是不把那姑娘嫁给范家公子,恐怕还落了继母不慈的口舌。”
王妃听庄蕾开口,知道她素来主意大,侧过来问:“你什么看法?”
“我看高夫人是个讲信义之人,不如义母做主,让卢家退亲,让范家娶亲。”庄蕾出口问道。
“若是我做媒,岂不是代表淮南王府跟高范两家交好?”王妃笑看着庄蕾。
庄蕾把开好的方子递给刘夫人,往严夫人身边一坐,伸出手来搭上严夫人的脉,严夫人被她贸然的搭脉一惊,只见她侧过头问:“夫人肠胃不好?容易积食?”
严夫人抬头问:“可不就是!”
“其他的症状跟我说说?”
“吃不得油的东西……”听着严夫人的叙述,庄蕾借了刘老夫人的榻,给严夫人检查了胆囊区,叩击之后果然有痛感。
庄蕾坐下笑了笑:“不算什么大病,但是迁延不愈,也是个麻烦。我给您开个方子,您试试,不是每个人都有用。也许能帮到您!”
看庄蕾能立刻吃准她的病,严夫人原本见到庄蕾之后,总觉得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是不是被人传地过分厉害了,现在眼光不同了。庄蕾低头开药说:“只要等高家嫁女之后,严夫人悄悄透露,说那高老夫人不识相,在您探望高夫人的时候,跪下来求。您不忍高夫人病重还要烦心这些事,您没法子看那姑娘也有意于换郎君,索性就成全了高家姑娘,也算是全了闺中姐妹的情谊。”
这话说完,庄蕾将方子递给严夫人,对着严夫人笑了笑,严夫人看向王妃,今日她是进了个什么地方?一个是有实权的郡王的王妃,一个是儿子任河道总督的前侍郎夫人。原本是来看布政使夫人,现在看来布政使夫人和布政使府之间,这里?里面水很深啊!
严夫人呵呵笑着说:“这话不就是人高老夫人,不顾高夫人病重求的吗?”
王妃娘娘放下了茶盏说:“罢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