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雾气弥漫在湖上,湖光山色之间,果然这西湖浓妆淡抹总相宜。那丫鬟拿了我瓜子点心过来,又沏了一壶茶,给庄蕾和陈熹倒上。
“二郎,何不画一幅早春西湖景来?”
“我去拿纸笔来!”
陈熹铺开纸张,开始勾勒山水,庄蕾从旁指导,慢声细语,指着外面的景色,跟他说构思布局之中的不足。
陈熹揉掉了几张,画下这一张,侧头看庄蕾,庄蕾满意地点头,却又拿了笔,在边上勾了一树垂柳才作罢。看着庄蕾示意,陈熹落下了款,对庄蕾说:“既然是我二人一起作的,嫂子也落个名下来?”
不过是画了一棵树,还落名,抵不过陈熹的目光,庄蕾也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大名。
将将放下笔,那圆脸小哥哥奔跑进来叫道:“庄娘子,王爷垂危!”
听见这话,庄蕾一愣,接过他掏出纸卷儿,上面是闻海宇的字迹:“箭入胸口,不敢妄动,速来!”
庄蕾问道:“王爷在明州?”
“是,刚刚杭城站的人接到飞鸽传书过来!”圆脸小哥哥说道。
“我们马上出发!”庄蕾又看向陈熹:“你回淮州!你去也无益,不如回淮州考试。”
说完一溜儿小跑进了房间,做了简单地收拾,出来的时候那小哥:“马车可准备了?”
“好了!”
“此去明州多少路程?”
“三百多里路,用马车换马而去三到四个时辰可达。路上驿站定然已经准备好了!不过马车飞驰,定然不如慢走舒服。”
“没事!若是骑马呢?”
“还能短一点,大约两个半时辰。不过娘子如果没有骑过马,两个半时辰下来,恐怕熬不住。”
“飞鸽过来大约多少时间?”
“鸽子飞过来快,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庄蕾背了药箱和自己的行李一个藤箱出来,双马的车子在那里,车子里放着六七条被子,小哥探头进来说:“庄娘子自己铺一下,实在来不及,这是扯了就跑的!”
庄蕾连忙点头:“快跑吧!”话还没说完车子已经飞驰起来,没有避震系统的车子,颠簸地够可以,幸亏有这么一堆被褥,庄蕾滚在被褥里。
淮南王无论如何都不能有事,他是自己的靠山是一回事,另外她真的对这个人深有好感,是这个时代值得她敬佩的一个人。靠在被褥上,庄蕾突然觉得有些庆幸,若非是这么一堆的幺蛾子,自己也不会来杭城,不来杭城,从淮州到明州,就算是这般奔波,恐怕连机会都没有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己恢复前世记忆之后的蝴蝶效应?
至少书里没有提及淮南王这样一个人物,如果按照书里的节奏,她现在在京城,陪着陈焘,淮南王在书里不是主线?所以他的死,书里都没有提及过?
纵然是有被褥垫着,但是剧烈的震动,让庄蕾胃里难受欲呕,实在忍受不住,撩开窗帘叫了一声: “停一下!”
马车硬生生地停下来,庄蕾从上面爬下来,到路边弯腰将肚子里的东西,呕了个干净。圆脸小哥看她脸色惨白,问:“要不要跑慢点儿?”
庄蕾拿出水囊,漱口之后,摆摆手:“不用,还是这个速度跑!”说着继续爬上了车。
除了驿站换马,庄蕾下车站一会儿,才能缓解一下,一上车又是恨不能把五脏六腑都给颠出来,她只能蜷缩在被子中间,拿着手按压自己的xue位。
靠着硬熬,总算熬到了马车放慢速度,庄蕾探出头问:“到了吗?”看天色,已经接近黄昏。
“到城门口了!”
总算到达明州了!
☆、开胸
马车终于停下, 外面暗卫小哥说:“庄娘子, 到了!”
庄蕾从车里爬下来, 落地之时, 脚一软, 若非那小哥拉她一把,她非跌个狗吃屎不可。她眼冒金星,弯着腰, 一手搭着小哥的胳膊。
门口一个铁塔一般的男子正在候着庄蕾,见前面这个姑娘, 脸色惨白,鬓发散乱,弯腰呕又呕不出来。这么一个小姑娘, 居然是闻小郎中推崇备至的师傅?
“小胡,这是庄娘子?”那人带着点疑问的口气,给庄蕾搭着手的圆脸小哥哥说:“是啊!就是咱们庄娘子。”
“她这是怎么了?”
“颠了三个半时辰,难受呗!还能怎么样?”小哥哥回答。
“哦!那能进去了吗?”那人声音中带着狐疑。
庄蕾缓过劲儿来,抬头看是一个络腮胡子的男子, 倒是很符合三国演义对猛张飞的描述,她平时从不犯晕动症, 以为自己没有, 不过还好,吸了几口气,现在已经好很多了,看起来自己能快速恢复。她站直身体, 暗卫胡小哥问她:“您行吗?”
“应该马上就会好!”庄蕾说道,此刻脚里还没有力气,胡小哥搭把手,扶着她进去。
那位张飞一般的大叔,疑惑地跟在身后。进了里面,闻海宇守在王爷身边,见庄蕾过来连忙起来:“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