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虾球,你来吃一个!”说着夹了一个虾球塞在贵儿的嘴里。直起身来又塞了一个进陈熹的嘴中,庄蕾突然发现陈熹个头猛蹿,已经高出了她好多,小伙子长得好快啊!
杨秀才看着自己儿子鼓着腮帮子出来,要张口,嘴巴里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被他逗笑了说:“你吃完再说!”
月娘把冷碟端上来,陈熹问:“大姐,差不多了吗?”
“差不多了,再炒两个菜就好!”月娘把围裙摘下。
“二郎,三郎,过来端菜!”庄蕾在里面叫道。
陈熹和陈照一起进去,把菜端出来,满满一桌子菜,一家人围在一起,碳火小炉烧了两个锅子,一边是干锅羊rou,另外一边是三鲜汤。杨秀才和月娘一人一边坐在贵儿身边,月娘给贵儿围上小围兜,又给他戴上套袖。
杨秀才看月娘十分自然地照顾贵儿,心中泛着暖意,月娘从庄蕾手里接过,酒壶要给贵儿倒,杨秀才忙说:“贵儿还小!”
“秀才,莫不是当我要给贵儿喝酒?这是花儿做的南瓜薏米汁,我们一起当饮品来喝。”说着给贵儿倒了小半碗,再递给杨秀才:“咱们家里不喝酒,秀才不要介意!”
“我平日也不喝酒!”被月娘这么一看,杨秀才笑的时候略带羞涩。
庄蕾把炸鸡胸rou换到贵儿面前道:“贵儿,吃鸡米花!”
月娘替贵儿夹了一块塞进他嘴巴里,贵儿最小,陈家没有个孩子,个个都忙着喂小家伙,一会会儿,小家伙就被大人们给喂饱了,叫唤着:“贵儿吃不下了,肚皮要破了!”
“行了,行了!你自己去院子里玩会儿,不许出门口啊!”杨秀才嘱咐,小家伙忙着点头。
吃过午饭,庄蕾又吵着要打叶子牌,陈熹对杨秀才说:“我嫂子牌品不好,咱们都得让着她。”
“二郎,你败坏我名声!”庄蕾横了一眼陈熹,把吃剩下的菜端进了灶间,擦了桌子,烧了碳火,碳火上架上小炉子,泡了茶水。
杨秀才原本说要走,被陈熹强拉着凑数,月娘说她去带贵儿,张氏在边上拿了竹椅在太阳底下纳鞋底。如此庄蕾和他们三个打叶子牌。她为了扳回颜面,竭力控制自己,不赖皮。
可陈熹算牌的能力太强,一路又是他赢,哪怕庄蕾瞪他,他就是逗她,一副你耐我何的贱样儿。眼看着把庄蕾要点着了,陈熹好似运气一泻千里,再也没能赢一盘。庄蕾倒是连连赢了好几盘。
太阳底下,月娘拿出了一个白玉平安如意扣,拿了红色的丝线,穿来穿去编绳结,编好绳结,贵儿伸出手来,将带着平安如意扣的长命缕戴在贵儿的手腕上。
张氏看着自家女儿很有耐心地带着孩子,心里不免为她难过,要是当初能不怕丢了脸面,被人说一句嫌贫爱富,不把月娘嫁给李春生,如今女儿也应该很幸福了,可惜如果这个事情……
贵儿看张氏看着他发愣,走过去问:“婆婆,好看吗?”
“好看!”张氏回过神来,抱住孩子亲了一口。
一个下午宁静而恬淡,里面用作筹码的黄豆全到了庄蕾身边,月娘掀帘子进来问:“准备吃晚饭了吗?”
“吃不下,中午吃那么多!”陈熹叫道。
张氏进来说:“不行,不行,去把丸子给炸一炸,汤圆包几个,应景总要的。早点吃好,吃好了,就能让贵儿早点去讨糖果了!”
庄蕾接过围裙套上,对着陈熹说:“明儿再来!”
陈熹对着杨秀才和陈照挤眉弄眼,杨秀才被他逗得不能控制地发笑,庄蕾指着他:“笑什么笑!说你呢!”边说边进去做饭菜。
去年那些孩童还不熟悉陈家,今年却是四邻八舍的都熟悉了个遍,孩子们过来说句吉祥话,张氏就一把瓜子,一个三角包的糖果。
杨秀才在陈家吃过年夜饭,辞别陈家,张氏拿了个小红封塞在贵儿手里,杨秀才忙推辞,张氏笑着说:“给孩子的压岁钱,哪有退回的?没多少,图个吉祥如意!”
☆、扬州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各家各户开始放爆竹, 放烟花, 杨秀才捂住了贵儿的耳朵, 让他看绚烂的烟花。
从母亲过世, 妻子再去世,实在是为了孩子,在漫漫长夜还能闭上眼睛。到了今年, 他刚刚探出去想要去干点事情,好养活自己和孩子, 没想到还遇到了贵儿摔断了腿。那一刻他真是茫然无措当中,生出了绝望之感。若非庄娘子施以援手,若非……
来年应该一切都会更好, 想到这里心头发烫,眼睛也有些热意。
回到家中,杨秀才打开红封一看,里面也确实没多少,心也就落了下来, 陈家的情分太厚重,他实在还不起。
灶间里烧了水, 那间小屋子里点了灯, 给贵儿擦洗。
贵儿伸出手来,白嫩的手腕上,红色丝线编织的长命缕,上面还有一个白色如意扣, 贵儿说:“这是姨姨给我的,说可以护佑我长命百岁。”
杨秀才看着孩子手上的长命缕,鬼使神差地问:“贵儿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