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难受,好不容易在城里养好了的心境,又被拿出来这般践踏一番。
庄蕾一把将她拉过来说:“你这是做什么?外人说的闲话你也听进耳朵里?咱们不可能跟她们去争论说咱们家有钱了吧?够养你一辈子吧?也不需要去说。你自己想想,二郎会不要你吗?三郎会不要你吗?我会不要你吗?月娘,你是我的家人,这一点永远不会变的。你只要活得开开心心的,你哥你爹在地下也会安心。”
“花儿,我是最没用的。”
“你要是有利用价值,咱们就维护你,没有利用价值才踢开你,这才可怕。把眼泪擦擦,咱们出去了!任何事情都要坚强,难道我没教你?”庄蕾替她擦了眼泪。
陈熹敲门进来,问庄蕾:“要十两银子,刘屠子把猪rou送过来了,不肯收钱。我让三郎留住他了。”
庄蕾把银子给了他,陈熹看了一眼月娘,走了出去,把钱塞给刘屠子,刘屠子还是不想要,庄蕾出去:“你拿着,要不以后都不敢去你那里拿rou了!”
“大姐怎么了?”陈熹在庄蕾边上悄悄问她,庄蕾摇了摇头:“几个婶子说,你和三郎都快长大了,要议亲,她这个和离的姑nainai在家肯定人家姑娘家会觉得咱们家麻烦,不肯嫁过来。到时候影响你们的亲事,跟娘说要先把大姐嫁了。”
陈熹笑了笑:“我当什么事,也值得她哭一通。咱们这种家,娘明理还脾气好,大姑子好相处,那种整日斗心眼的可好太多了。再说了我的亲事早着呢!等我金榜题名,到时候再说。三郎这里,十七八岁再议也不迟,那个时候,我们都能靠着嫂子发家致富,咱们陈家就成远近闻名的有钱人,还怕找不到媳妇?还怕养不起一个姑nainai?”
“是啊!”庄蕾脸上带笑:“可不就是吗?”
“等下我去劝劝她,三姑六婆的话,听听就好了!”
两人站在那里谈笑,虽说庄蕾一身灰色布裙,头上还包着头巾,装扮一如在村里。可这等秀色岂是布衣荆钗可以掩盖的?那些婶子嫂子抬头看她,跟张氏说:“当初花儿就是咱们小沟村里的一枝花,这一年下来,越发长得好看了,跟天仙下凡似的。还学了医,在寿安堂做了郎中。你看她跟二郎说话的时候,笑地可真好看。”
“嫂子,当初咱们就以为你收了你们家三郎是为了以后叔就嫂的。”一个婶子说:“现在看下来,三郎胖胖憨憨地实在配不上这天仙似的花儿,倒是你们家二郎,长得清秀俊俏,你没想过两人就这么过了?你看看两人有说有笑的,多登对啊?”
这话倒是撞进了张氏的心里,她才将将兴奋起来,就听见另外一个声音。
“这个你就别想了,二郎听说是个会读书的,以后要考秀才,中举人的。又不是咱们田里头的汉子,做官的这种事情上讲究,哪里能够随便?”村里的秀才娘子给大家伙儿解释。
把张氏的希望给浇灭了。看着二儿子和大儿媳还在那里说话,心里头也觉得憋地慌。
“二郎,过来!把你爹和你哥的名字写上。”三叔把陈熹叫过去,写明天仪式要用的东西,庄蕾跟陈熹分开,她去灶间看看配菜。
“对了,嫂子,咱们花儿是不是想给阿然守节?有件事情我跟你说,若是家里有个节妇,对你家二郎官场上以后定然是有好处的。所以,你们家月娘早早改嫁,花儿,有心守节,索性就让她下定这个决心。让族里替她请了牌匾,到了年岁再给她请牌坊。她这般童养之妇,未圆房的愿意给自家丈夫守节,朝廷会大加旌表,听我家官人说,隔壁县里就有一个娘子,丈夫过世守了望门寡,当晚开始绝粒了,最后随了那丈夫去了。这烈女一出,他们家那是大大出了名……”秀才娘子还在那里吧啦吧啦地说着。
张氏摇头:“不成,不成!这个事情断断不可以!这种虚名要了做什么?”
“对你家二郎好啊!再说了,要不是你们把花儿从庄家带过来,花儿命还在不在都不好说呢!”
“二郎是我儿子,我心疼,花儿在我心里就是闺女,我也心疼。让她给二郎……”张氏还没说完。
陈熹刚刚写完字,从这边经过,听了大半,站在边上听了几句,他站在张氏背后,带着笑:“这位婶子说得很是有理,只是我家素来爱护女孩儿,阿爹和大哥,爱护大姐,不惜以命相换。大哥爱护嫂子之心也是如此。阿爹和大哥要带大姐回来是不让她吃苦,可见他们并不在意家中有和离的女儿这种名声,也不需要什么贞洁烈妇的名声,我也一样。若是阿姐和嫂子要再嫁,就当是嫁闺女一样,以后我和三郎就是她们的娘家兄弟。若是她们不想嫁,她们百年就受我和三郎的子嗣的香火。我们家能爱护阿姐和嫂子,嫁进来的姑娘也一样爱护。若是不能看明白这一点,糊涂人家的姑娘,不娶也没关系。”
月娘站在房间门口听见陈熹这一番话,又是想哭,庄蕾拍了拍她的肩:“你早就知道的,不是吗?只有你好好的活着,才是不辜负,爹,大郎哥哥,二郎和咱娘,对我们的这番心意,懂吗?”
陈熹转过头,看见庄蕾正在含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