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该走了啊!去我家,你就别这么穷热心了好不好?”黄成业是拿她没办法了。
“你怎么找到这家没有招牌的馆子的啊?”庄蕾问他。
黄成业嘿嘿地笑了一声,庄蕾觉得这个哥们怎么就这么猥琐,其实只是黄成业傻呵呵的那种语气词而已,他说:“阿四以前是城里天香楼大厨的徒弟,能听,但是不说话,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给口饭吃,就干活。多好!那个大厨年纪大了还霸占这个位子,就是因为这个徒弟,但是他做人不地道,客人吃坏肚子,闹上门,他推了阿四出来。阿四又不会说话,被人打了一顿,扬长而去。这小子也倔,从那一天就离开了天香楼,现在的天香楼是不是日渐没落了?他自己就靠这拿手的长鱼面,卖给认识的老熟客,过个日子。”
庄蕾沉思了一下,药场也是个生态环境,也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地方。而且她把事情交给黄成业,除了里面几个寿安堂原来跟着她做试验的伙计之外,全部是黄家的人。食堂的是,实际做事的掌事也是,采买人手也是黄成业下面的人做的。
庄蕾问他:“药场的这个掌事,是你祖母以前的人吗?”
“nainai以前用惯的,是布料铺子的老掌事的儿子,后来一直在庄子上管事。”
这里面已经老子带儿子一直吃着黄家的饭,下面的人也是跟着他一派的,如果药场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那以后会怎么样?
打破这个僵局,重建里面的生态结构:“咱们药场不是缺个厨子吗?他若是愿意过去,就给他们夫妻俩两间房,让他们能住那里,你想啊!他能被自己的师傅利用这么年,足见是个老实人。又有这么一手手艺。早上如果煮面条,中午做午饭,晚上做晚饭,三顿饭人多,但是不累。食堂这个活,虽然做的东西简单,但是是个肥差,如果请的人不好,你出了好价钱,下面的人未必能吃饱。而且他做的饭如果口味好,那里面干活的人也会开心不是?”
“我说姑nainai,你整天替那群人考虑他们吃的好不好做什么?开不开心做什么?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说让他们能吃饱,我没话说,毕竟要干活。你还要为他们考虑这些?”黄成业不明白,买来的奴仆不就是干活的吗?
“可不是也给这家人一条好一点的路吗?咱们以后不也是吃食堂的吗?你不是要天天待在那里的吗?笨啊!有这么好的一个厨子不放自己手里干嘛?”
这么一说黄成业,连忙点头说:“那就请他了!”毕竟以后他也要在食堂吃饭,阿四的手艺还是信得过的。
“你等两天,他复诊的时候,我跟他提。刚好药场的人多,对那孩子以后说话的发音也有好处。”
在黄成业听起来就是庄蕾还是想着要给人治病,说:“你还管得真宽,是不是你以后要是做了媒婆,连人生孩子都要管?”
庄蕾看车子停了下来,指了指外边说:“我会好好给你留意媳妇的,要是我给你做媒,我一定要保证你能生下大胖小子,让你nainai安心。”
“别,姑nainai,你就放过我,好不好?我在工场被你这只母老虎发威,回来还要对着你做媒的女人,这日子还过不过了?”黄成业边说边下车。
才进门,黄成业就招手让人过来问:“我爹出来了没?”
“老太太去叫出来的,在老太太屋子里待了整整一上午,刚刚离开!”那小厮说道。
“那个女人说怎么处置了吗?”黄成业问。
“二少爷和两位姑娘,跪在老爷门前许久,老爷开门出来,两人就跟过去,到老太太那里!二少爷跪在那里求老太太看在他们的份儿上饶过太太。”那小厮探听的消息还不少。
“老太太答应没有?”
“那个女人说自己有害人之心,但是这些东西却是吃不死人的。老太太说吃不死人也好,那就留她一样一样吃过来。她怎么对别人的,也就怎么对她。二少爷说老太太是动用私行。老太太说,可以不用私刑,人赃俱获,谋害亲夫,谋害嫡出继子,谋害庶子。送到官府也没什么,黄家的脸面未必重要,重要的是给死人一个交代,给所有被她害过的人一个交代。问二少爷要不要?”
黄成业走过去问:“老二怎么说?”
“二少爷自然不能要,若是那女人吃了官司,他还怎么考举人,还怎么做官,只能走了,两位姑娘也跟着走了。”
两人刚刚听完黄成业留在家里打探的小厮之言,就见两个小姑娘跑过来,一个十一二岁,一个七八岁,扑在了黄成业的身上:“大哥哥,你去求求nainai,饶过阿娘吧?阿娘最是疼你了啊!”
这句阿娘最是疼你了,真的是极尽讽刺,黄成业拉开了两个孩子,吼一声:“都是死人吗?也不带好两位姑娘!”
两个老妈子过来拉着两位姑娘,两个小姑娘哭叫着:“大哥哥,求求你了!”
老太太身边的妈妈走了出来,对着两个老妈子说:“刚才怎么说的?怎么也没看好两位姑娘。”
两个老妈子忙劝着姊妹俩:“姑娘快跟我们回去吧!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