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用,我等下就给贵儿拿过去,试试。”庄蕾跟他解释。
庄蕾十五岁的年纪,正是鲜花含苞欲放的年纪,夏日的天气,衣衫渐薄,她这么俯身,领口外泄了春光而不自知。
陈熹低头看她专心地在裹他的小腿,不经意之间看到了庄蕾里面浅蓝的肚兜边缘。一下子心跳加快,十三岁的少年,不能说完全不懂,却也不能说是明白。仰头看天空,耳朵边缘却红了个透,很不能念几句清心咒,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好啦!你等在这里晾干啊!”庄蕾坏坏地笑着。
听庄蕾的口气,陈熹知道自己是上了大当:“要等多久啊?”
“一个时辰!”庄蕾笑着说道。
“这么久!”陈熹大叫,张氏进来看陈熹这个样子,忙问:“这是干啥呢?”
“阿娘,我让二郎帮我做个试验!”庄蕾笑着说:“感觉上这个石膏绷带做得还不错,我继续!”
等她又做了一些,心血来chao,剩下的加了水,想要凝结成块做粉笔,黑板和粉笔这两样,作为一个带着教学任务的医生,是多么熟悉的东西。
她捣鼓完,用水冲洗着手,好怀念前世的医用橡胶手套。这下手皮又要干燥起来。
陈熹就一直这么观察着庄蕾,等她抬头与他目光相碰,陈熹想要侧过头,又觉得不妥,嘴巴里说了句:“嫂子,给我拿本书来,否则太无趣了!”
庄蕾应了声:“哦!”走了进去,陈熹呼出一口气,幸亏她走了。不知她有没有发现自己脸红了?
“二郎,你要哪一本?”庄蕾在里面闻。
“就那本《杨子法言》。”
庄蕾找到了书,拿了出来,递给陈熹,陈熹接过书,拿在手里,陈熹就这么硬生生被庄蕾给困在院子里,庄蕾时不时地过来戳戳石膏绷带是否已经干了,陈熹叫住她:“你就别跑来跑去了,坐一会儿?”
庄蕾拖了一张竹椅过来,坐了下去,靠在椅子里,陈熹问:“嫂子,有心事?”
“嗯,今天去见了陈三少,他说想请我去仁济堂做大掌柜。”
陈熹看了她一眼说:“你没有答应。”
庄蕾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也太笃定了吧?问:“你怎么知道?”
“嫂子想行医,做什么大掌柜。”陈熹说。
“可是做大掌柜,让仁济堂按照我的想法走,也能救很多人。”庄蕾说道。
“不可能!”陈熹说道:“再怎么样,你心中有丘壑又如何?这种大药堂里面关系盘根错节,以你的本事不是弄不过人家,只是去耗费这么多时间值得吗?怎么样能让更多的人学你的医术,怎么样能让研制更多的药,这才是你最大的本事。赚钱是顺带的,不是主要的。更何况,以后我也能挣钱,我会养家,我可以养你!”
庄蕾笑着侧过头去,拖着腮看陈熹,站起来捏了捏陈熹的脸颊:“好有志气的小男子汉,给我看看好了吗?”
说着她蹲下看陈熹那条打了石膏的腿,石膏托已经硬了,她把绷带拆下,拿下石膏托,看来看去,很是满意说:“我去给贵儿打上,效果蛮好的。”
“嫂子,我说的是真的,我能撑起这个家。”陈熹说得信誓旦旦。
庄蕾站起来浅笑了一下,转过头:“你现在最主要的是把自己养的壮壮的,然后实现自己的抱负。有位女诗人写过:你若盛开,清风自来。我们谁也不是谁的责任,一起努力盛开?”
嫂子不喜欢别人说可以养她!这是陈熹得出的结论,少年有些懊悔自己这话出来。
庄蕾过去把方才做的那些东西收拾进了篮子里。进屋子去提了自己的药箱,准备出门。
☆、蠢萌
张氏走出来, 看见她要往外, 问:“哪里去啊?要吃晚饭了!”
“去看看贵儿, 给他换个药!”
“等等, 我去拿几个鸡蛋, 你给孩子带过去!”张氏说道。
说着她围兜里拿了十来个鸡蛋,放进了庄蕾的篮子里。
“几个鸡蛋还当成是给小娃娃吃的好东西啊?”庄蕾觉得送不出手。
“哎呀,杨秀才之前每天过来要的就是一碗粥两个馒头。偶尔我塞一个鸡蛋, 半块糕给贵儿。他手里紧,贵儿估计也没什么吃的。要不我再去拿点?”
“娘, 算了!我就拿这几个鸡蛋吧!”庄蕾无奈只能拿着鸡蛋,背着自己的药箱问:“杨秀才家住哪里啊?”
“说是北街,这么点大的地方。你过去问问就知道了。”
好吧!庄蕾穿过小桥, 过了一条巷子,北边自然没有庄蕾住的那块核心区域好,房子矮小,也破旧。不过遂县很少外乡人,所以这个地方有些杂, 却也还安全。
“婶儿,杨秀才家哪里走啊?”庄蕾问道。
“往前, 一拐弯, 第二家就是了!”那个婶儿告诉她,庄蕾继续往前。
“那不是寿安堂的庄娘子吗?”
“今天她说要离开寿安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