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殊:??!
转而又瞬间收敛了凄楚神色,变为了三分的“恶狠狠”,七分的意味深长:“师尊啊,您是甩不掉我的,这场婚礼不会进行下去,至于会发生什么,届时弟子有惊喜送您。就是有风险,还请您到时能到弟子身边来。”
“师尊对旁人倒关心得紧,可真叫弟子嫉妒。”
纪修更幽怨了,感觉师尊的每句话都像在逐客。
“师尊……”纪修正是看着瑶光宫主与自家师尊交谈完了,他才过来的。此时师尊身边正好也没什么人。
可笑自己,更可笑纪修——爱上了自己如同父亲一般的师父?是不敢坦白还是坦白后被拒绝了呢,居然只敢用这样的方式来试探,卑不卑微!再看他那师父根本连正眼都没给一个,一副来凑热闹的怡然模样。
胡仙儿顿时美目一狞,这才警告了他,就知法犯法,当她的话是耳旁风吗!
她没有阻拦,因为她不知道现在这个在她看来有病的纪修会做出什么来,她答应了,至少对方允诺了不会乱来。
可惜当完谜语人的纪修转身就走了。估计是难得有这样吊着苍殊、顺便小小“报复”一把的机会,纪修心情看上去很是不错。
从头到尾,真是不给他一点幻想呢……包括他自作多情地想看看师尊得知他婚事时的第一反应,结果也果不其然地伤人啊。
应酬宾客之际,她的余光便不时注意着纪修那边。虽然,也看不出什么。
纪修却很是淡然,“放心吧,我不会做什么的。”
“有啊,为师祝你幸福。另外,既然决定跟人结为伴侣了,就要负起责任来,别欺负人家女孩子,更辜负不得。”
至于什么用心,显而易见了。
…
“师尊,您知道吗——”纪修忽而笑了,那笑容凄楚得竟有些温柔动人。“我竟然奢望过您会来带我走。”
只这一句,胡仙儿就知道纪修知道她已经看出来了,并且毫无愧意,理直气壮。胡仙儿一忍再忍,才做到了只是撂下话:“你最好说到做到!”
纪修说不出话,他家师尊简直是十级心梗选手,而且只针对他。
“你跟人手拉手一辈子,你不也幸福美满么,为师这也是侧面祝福你了。”
“还有事儿?”
他要干嘛?
愤怒过后,她开始感到十分的可笑。
如今回过头来看,这次重逢后纪修性格上微妙的变化,以及他对婚事的答应,不同于以前偏向疏离、拒绝的若即若离,这次更像是自暴自弃中还带了某种别有用心?
让看着他走过来的胡仙儿没由来地眼皮一跳。
她不甘心凭什么自己会被纪修利用来做他爱情的考验,不甘心纪修居然不爱她这件事情,也不愿意这样结束。
这一番连珠炮似的、看似可怜实则硬气的控诉,听的苍殊一愣一愣的。但要比理直气壮,他还真没输过:“来早了麻烦。”各种意义上的麻烦。
苍殊是以男方家长的
她甚至报复性地想着,她就是拖着,也要拖着纪修跟她纠缠不休!她得不到的,纪修也休想圆满!
甚至,她还爱纪修。
“弟子成婚,师尊就没什么要对弟子说的吗?”他目光幽深,直勾勾盯着苍殊,不错过丝毫细节。
“你怎么过来了?”新郎应该正忙呢吧,太玩忽职守了。
而且事已至此,她不能让外人看了她瑶光仙宫的笑话!
淦,他就知道纪修没那么容易消停!
原本的期待和幸福不再,只剩下冷眼旁观,以及提防着纪修和他那师父,未免干出什么不恰当的事来,毁了她胡仙儿的婚礼,坏了她的名声,败了瑶光仙宫的颜面!
纪修啊纪修,呵!
纪修背对着人群,便毫不掩饰他那幽怨的小表情:“弟子大婚,师尊却直到婚礼当日才登门,您就没有什么要提前嘱咐弟子的吗?您就没有什么要与‘亲家’商量的吗?您这样,都要叫人把弟子看轻了,觉得我不受您重视。弟子委屈,您从来了就还没正眼看过我,那弟子还不能来找您诉诉苦吗?”
可惜啊,他就算这样说了,也不能从师尊的脸上看出丝毫的动容。
纪修心中自嘲。
请他师父不对,这是合该的规矩,而是纪修提到此事时的神态,她说不上为什么,却莫名感到如鲠在喉。
直到今日,见到纪修师尊,以及纪修看向他师尊的眼神,胡仙儿终于都明白了。
她不甘心。
她就带着这样不甘、报复、讽刺又冷漠的心情,进行着自己婚礼。
可笑!
纪修:“……”不愧是您,有够直言不讳的。
察觉真相的那一刻,胡仙儿感到了莫大的羞辱、愤怒和讽刺!几乎想要立刻中止婚礼与纪修清算,但她忍住了。
纪修轻轻抽出被胡仙儿抓住的衣袖,对她笑了笑,“我想去与师尊说几句话,有劳你独自应酬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