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白黎之知道，时蜜每一脚都在踩他和踹他的腿。
老鼠在吱吱吱的叫，时蜜嗓子里发出了“唔”声和“嗯”声，是想叫又控制自己不要叫出来的声音。
听在白黎之耳里，白黎之很被折磨。
不仅如此，时蜜手与脚都在毫无章法的乱动，他一处又一处被她碰到。
白黎之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时蜜毫无章法地乱动着，白黎之不断深呼吸。
老鼠的声音在靠近，不停地吱吱吱，时蜜吓得乱抓他头发，使劲往上攀爬。
白黎之深呼吸，咬牙安抚：“乖宝，不怕。”
时蜜怎么可能不怕，人已经哭了，以哭腔说：“我害怕。”
白黎之哄她：“可以出去。”
“不。”时蜜却倔犟至极。
白黎之：“……”
老鼠不仅吱吱吱的叫，还好似在顺着白黎之的腿往上爬，白黎之感觉到老鼠快要爬到时蜜身上了。
他托着时蜜，怕吓到她，轻声说：“乖宝，你先下去。”
时蜜：“不，我不下。”
白黎之：“……”
有点哭笑不得。
“时蜜，乖，你先下去，老鼠，”白黎之放慢速度地说，“老鼠爬上我腿了。”
白黎之话刚说完，几乎是同一时间，时蜜“啊——”的一声尖叫出来，立即从白黎之身上蹦下去，推门跑了出去。
外面的工作人员都等着听里面的动静呢，突然就看见时蜜“啊啊”的跑出来，众人先是下意识往上冲想要去看时蜜怎么样，接着看到后面白黎之被揉乱的头发，众人全都一下子愣住。
这在里面发生什么了，白黎之的头发怎么还乱了呢？？
那只老鼠真是不怕人，门开后，它还挂在白黎之的腿上。
养老鼠的主人赶忙过去拽它下来。
白黎之从容不迫镇定自若地走出来，指挥高前进：“去看看时蜜怎么样。”
时蜜已经跑过去抱住了夏霜霜，她咬着夏霜霜的衣服，眼泪都被吓了出来，说不出话来。
高前进过去看时蜜的模样，时蜜脸色都是白的，满脸眼泪，身体还在抖。
这他妈的，编剧为什么在剧本里写老鼠的戏啊！
为什么时蜜还倔强同意拍！
毕杰看时蜜被吓到这模样，也很心疼时蜜：“时蜜，要不，不试了？”
夏霜霜搂着时蜜，已经满面冰冷。
她已经不管毕杰是否是大导演，冷冷瞪着毕杰。
毕导叹气不已，这也不怪他啊，拍之前他可是跟时蜜问了好几次呢，他也都说可以不放真老鼠了，是时蜜自己倔啊！
“那个，”毕导小声问，“霜霜，要么你带时蜜去休息休息吧，这段儿不拍时蜜了，我只拍白黎之吧，后期用剪辑。”
这把时蜜吓出个好歹，他真的担待不起。
“不。”搂着夏霜霜还在流眼泪的时蜜，却出声拒绝了。
时蜜抽噎着抬头，脸上挂着眼泪，对毕杰倔强说：“毕导，我可以。”
毕杰：“……”
“这……”毕杰询问地看夏霜霜。
夏霜霜头疼地看向白黎之。
白黎之刚才被时蜜揉乱的头发，已经由造型师重新弄好。
他站在镜头后，静静地望着时蜜。
“听她的。”
许久，白黎之说：“听时蜜的，时蜜说了算。”
*
时蜜这么倔强，其实对毕杰来说是好事。
毕杰作为导演，他也希望能在真实体验下，让时蜜做出完美的表演，他不希望在电影院里的观众，对时蜜的表演评价出“出戏”二字。
再次体验，白黎之站在柜子里，时蜜走进去，关上门。
眼前进入黑暗。
黑暗中，白黎之静静地听时蜜的声音，能听到她在深呼吸，反复的深呼吸。
片刻后，柜门开了小缝，老鼠亚当被放进来。
几乎是瞬间，时蜜的深呼吸声音停止。
除了老鼠吱吱吱的声音，没有任何其他声响。
老鼠这次没有往人的身上爬，正在绕圈走，绕过白黎之的鞋，再绕过时蜜的鞋。
吱吱吱声音靠近时蜜，白黎之凝眸，仔细凝听时蜜的声响。
两秒后，白黎之听到了时蜜传来的隐忍的哭声。
她咬着牙，一声声抽噎，一声声令人心疼的抽噎。
白黎之轻叹：“时蜜，害怕的话，我们出去。”
时蜜不说话，只咬牙哭。
“时蜜。”白黎之唤她。
“不要。”
时蜜缓缓张开嘴，哽咽的一声。
白黎之在黑暗里闭上眼：“怎么这么倔。”
时蜜的固执不是一天两天，是很多年了。
她若不固执，不可能曾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