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忱,祝贺你历经了所有的劫数,现在你可以回到你原来的身体上了,我也该与你道别了。我与你的相遇只是机缘巧合,万事皆是因缘,万物皆有因果,当你放下执念时,你才能真正的释怀,再见了…”
话毕,躺在床上的陈忱睁开了眼。
她懵了一会儿,魔怔似的坐起身来盯着自己的手臂,等到确认手臂上熟悉的纹身字样不会消失后,她松了口气,她终于是她自己了。
她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纯白装修,窗台上有一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黑猫趴在那小憩着,床头柜上的白瓷花瓶插着她最爱的百合花,搁置在一旁的咖啡还缓缓地冒着热气——这里是赵钰的房间。
想到赵钰,陈忱抬起手来抚上左胸,靠近心脏的枪伤几近愈合,只留下表面一层淡淡的伤疤。
这是她替赵钰挡下的一枪——那个她痴迷了七年却爱而不得的人。
陈忱是一名特工,连赵钰都不曾知晓的身份。那是任务的最后一天,她监视地下军火集团df的幕后人沐廖已有三年。
沐廖,赵钰心尖尖上的人。
说起来讽刺,赵钰是国家反恐Jing英组的组长,而他要查了几年的国内数次恐怖袭击的武器,就是他心上人的手笔。
究竟是沐廖有瞒天过海的本事,还是赵钰眼盲心瞎识人不清,她不想深究。
组织有保密协议,沐廖也没有做威胁到赵钰的事,陈忱只能在一旁暗暗地提醒。
每次当她让赵钰要小心点沐廖的时候,赵钰都不以为意。
也是,一个舔了他七年的女人,一个是他爱的男人,他更相信谁很明显。
那天,她一如既往地躲在黑市交易区的暗处。据上头的情报,这是沐廖近期在国内的最后一笔生意,陈忱只需像以往一样将他们交易的对象、军火数目与金额向组织汇报即可。
而就在交易将要完成的时候,赵钰带领着数百名的特种兵冲了进来。
她看见赵钰望向沐廖的眼神从迷茫震惊到痛苦绝望,他红着眼镜,吼着质问沐廖为什么。
但沐廖只是轻蔑地笑了笑,对着身后比了比手势,便开启了一阵枪林弹雨。
血腥味渐浓,沐廖带的几十人终是抵不过几百名Jing兵的围攻,眼看只剩下几名忠心的手下还围在沐廖周围,两方就这样僵持着。
陈忱悄悄地绕到了赵钰身后的死角处,死死地盯着场上的一切。
一旁的赵钰放下了枪,对沐廖轻轻地说,收手吧,还来得及,求你了。
沐廖盯着已经包围着他的百名士兵,再望向一旁自己所剩无几的弟兄,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
下一秒,陈忱督见沐廖轻轻地扣动了扳机,抬起枪便要往赵钰处射去。
她想都没想,冲了出去挡在了赵钰面前。
连着前后“嘭嘭”的两声,陈忱与沐廖相继倒下。
赵钰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抱住了倒下的陈忱。
他哭了,陈忱抬手想要拭去他脸颊上的泪,可她没有力气了,跪坐在陈忱旁的赵钰哭喊着让她千万不能睡过去。
可是她好累,真的好累。
最终还是抵不过袭来的疲倦感,陈忱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视线里只剩一片空白,她感受到生命在一点点流逝,那时候陈忱觉得她这一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
就在她意识快要消散的时候,脑海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他说:“陈忱,这是你的命定的劫数,能不能回到原来的生活,就看你自己了…”
什么劫数?陈忱刚想问出口,一道白光就把她整个人湮没了。
在那之后,她成为了不同世界里的陈忱。
同样的,那些世界里也有着赵钰。
在重新经历了两段的人生后,陈忱才明白,她到底应的是什么劫
——爱而不得,情劫。
每一次,陈忱都爱得撕心裂肺。
每一次,结局也都是为了救赵钰而丢了性命。
陈忱揉了揉眉心,不想再回想起那些记忆。
每想起一次,心就疼一次。
她始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她,或许是老天看她不顺眼,要她活下来去承受求不得的折磨,又或者是她本来就是一个得不到爱的人,老天想以此来告诉她这个事实。
想到这,陈忱自嘲地笑了笑
“咔嚓”,门被打开了。
陈忱抬起头一看,便看到了伫立在门边的赵钰。
陈忱恍惚了一会儿,算上重活的两世,她已经有很长时间不曾见过原来的赵钰了。
她细细地打量着他,依旧光洁白皙的脸庞稍稍透点粉,眉如墨柳,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眼角处带着淡淡的红,在高挺的鼻梁旁有一颗淡棕的小痣,微微张开的嘴唇红润非常,高挑出众的身材,宽松的深灰家居服让他Jing练的线条若隐若现,活脱脱一尤物。
确实,这是陈忱十分喜欢的长相,也难怪她会被他迷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