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番怪异感仅仅只持续了一瞬,便被粗神经的大脑消化在脑后。
119、失眠<上界职场求生指南(青禾芥子粥)|PO18臉紅心跳
…她好像有些理解她来的原因了。
这感情复杂得,她也说不清。
‘药丸磨碎入水,可沉睡六个时辰,大婚当日下入酒中,于假山后接应,阅后即焚’
郁闷地朝着西方的落日仰天长啸,谁知还没嚎上几下,便仰天掉下一个极为普通的小瓷瓶落在她身侧。
捻着手里的素色药丸,莹润地轻轻在手心滚动摩挲几翻,最终还是轻叹一气倒回瓶中,将纸条随手碾成碎末,在后窗迎着风散了,又颇费心思地将瓷瓶东收西藏,秉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藏物原则,随手将瓷瓶滚进了大床的床底深处。
若非她强行阻拦,狐假虎威的训斥一翻,她藏在床下的小瓷瓶都能给她强行翻出来搓一搓灰。
她明知配不上他…又恐他是自己的不良人,然而真正有了退路之时,她却又犹豫了。
外在人事已经足够复杂,她不能再去想这些了。
一如她也不知自己的复杂心态究竟从何而起。
嗯?颦瑶?
遭受封建主义毒打多年的她果然还是受不了这种所谓的上位者姿态。
他却不知……她终究是要辜负他的……
119、失眠
更值得一提的是,她早前随意溜达,发现府内的建筑几乎是被拆了重建了一遍,问了阿浣,却只是得到一个吞吞吐吐的折旧翻盖之说,濯黎随之也顺带将主院都重新翻修整顿了一番,还给耳室极为豪华地砌上了一地价值不菲的暖玉,走在上面恰到好处,冬日温和暖脚,夏日亦不发闷,谁知问了工匠才知,这是某帝君为了给将来的小主子光脚学步时做的提前考虑,以免使将来的金贵主子不慎着凉。
不知为何?
且不说上界怀孕生养不易,修为愈高,延绵后代的几率越低,饶是濯黎拉着他几乎是日日内射堵塞,她到底也存了几分不易怀胎的侥幸,毕竟她虽修为低微,濯黎好歹却是上战力排进前十的上神,怎会如此轻易便有了后嗣。哪知男人连婴儿房都提前考虑规划了,思绪飘忽间又不禁想起她藏于床下的那枚药丸,心突而猛地一揪,一阵坠坠地发疼——
她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拧着,额头也时不时渗出几滴不安的冷汗。
雩岑对着屋外透进的天光仔仔细细地又将纸条翻看了一遍,字是颦瑶的字,章亦是颦瑶平时公务用的章,就连平日里懒得署名的方式都是一模一样
雩岑赶忙收了声,疑惑间却是眼疾手快地抓过瓷瓶掩入袖内便侧身跃入房中,这才信手拔开瓶塞,倒出一枚白色拙朴的药丸与一张整齐叠好的小纸条——
“啊啊啊——”
……走吗…还是不走…命运仿佛给了她两条不知名的通道,谁知哪步走错,便会陷入无尽的深渊。
反观阿浣在一旁顶着极为羡慕的眼光几乎要将她的后背灼出个窟窿。
雩岑瘫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方才咬了一口的苹果也被阿浣抢去洗了又洗,险些没给果子活生生搓掉一层皮,半晌才一干二净地交还给她,随之又忙不迭地洗起一旁的葡萄,细致洁癖到连果柄的一些些污渍,都被强行搓得如玉一般晶莹剔透。
直到半夜,她照常被深夜而归的男人吻醒。
……雩岑听罢只觉小腹一疼。
于是往后便又极为风平浪静地过了几日。
不得不说,这丫头的洁癖真是可怕到吓人。
她的小跟班名唤阿浣。
基本都是骂声连连。
纸条末尾,还有一方小小的青鸾圆印。
却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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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该…不该这样的……
就像雩岑一直不愿承认,她似乎只是与男人睡了几日,听了几句齁甜的情话之后,便止不住地往下沦陷。
翻身而上,撑着手坐在屋顶看日落的雩岑难得骂出了一句嫉世愤俗的脏话。
唯一稍有不同的是,濯黎给她放宽的结界愈来愈大,她的活动范围也不仅只被局限于这方宅院,可以随意走动到稍远些的地处,照顾起居的仙婢也随之被放进来不少,甚至还给她配了个话本里那种随侍左右、做的了跑腿、当的了舔狗的小丫鬟,直弄得雩岑有些浑身不自在。
雩岑曾问过她全名,小跟班却说,她是从下界被府里买上来的小浣熊精,并没有名字,这个名字还是濯黎随口给起的。只因之前嘴馋偷了一位稍有名望的仙家的几颗杏,便差点被打死,正逢青要帝君去府上拜访见此不忍,便意思了几个钱把她弄到府里做些杂活,不知怎得最近就被调到她身边做起了小跟班。
心绪纠杂,雩岑难得今日便早早洗漱寝下。
她就像揣着满兜金条的弱鸡,说也不敢说,动也不敢动,似乎谁都可以揣上她一脚,终结这看似美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