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其实只是在袖后毫无形象地一下一下打着哈欠。
哈——
日间绷紧的神经在夜间繁丽的亭台楼阁中微微放松,困意止不住地上涌。
更何况对于结识这些叽叽喳喳有些吵闹地上界权贵她也无甚有意,且这种夜间观花的附庸风雅之事在她看来纯属闲得胃疼,不若到时是自己一人提早溜号也方便些。
哪知花丛深处几个相聚在一处闲聊的贵女正细声聊着她的八卦。
“那个乘鸾车的青衣女子是什么来头?”只听其中一粉衣贵女抢先开了口,眼神却不住轻蔑地往雩岑处偷瞄。
“三十六只青鸾…还真是好大的架势,看像是昆仑那处的,我却未曾听说过此人。”另一深蓝长裙的女子挑眉接道。
“我早已遣了婢子去打听,那人的请柬上标的是昆仑帝女的名号。”从旁又插进一个声音。
“西王母的女儿?……可从未听说西王母有什么后裔啊……”
“就是…难道是义女…?”
“不知道欸……”
众人正七嘴八舌悄悄讨论之时,却从身后花丛之中大步走来一道红衣倩影。
“昆仑帝女?可知具体姓名?”
众女才慌慌止了声,对其微微躬身行礼。
“晚棠姐姐。”
“不必多礼。”女子淡淡挥手,眉眼处却溢出几分平日里极受娇惯的高傲。
“那人……”
其中一女子讨好地附耳上前。
“雩岑……”
晚棠嘴角扯出一道冷笑的幅度,“不就是前几纪被清微府抛去昆仑的那个小废物吗,不过是仗着与玄女娘娘关系好些,就想来此做个麻雀飞上枝头的美梦?”
“就是,凭她也配?”众女点头哈腰地附和道。
远处正闲闲端坐的雩岑狠狠打了个喷嚏。
几人话音刚落,就见不远处一个宫婢疾步找来,向众女行了一礼。
“几位小姐,宫宴欲始,请随我回席。”
…………
不知过了多久,赏花观月的众人从着宫婢的指引陆续回席,场面一下子变得拥挤热闹,雩岑偷偷观望了一圈,贵女们清秀、艳丽、文谦等各类长相气质齐聚一堂,如百花争艳,却从中挑不出一个长相普通的。
但因着妆发衣裙的支持,自觉相貌清丽不甚出众的她也稍微有些泯于众人的意思。
所以现在只要混够时间,等到宫宴一结束拍屁股走人就好啦。
为了不引太多关注,雩岑方才还将自己靠着天帝前三的位置换到了偏后排的一处角落内。
搞得跟她换位置的那个姑娘眼眶红红,一脸感恩戴德,散发出随时要给她磕个头的激动之感。
咳,举手之劳,利人利己嘛。
雩岑讪讪地搓了搓鼻尖。
但未曾发现,她的各种举动都落入了一道红衣倩影的双眸之中。
“还真是惯会讨好拉拢人啊……”银牙轻咬。
就在众女神色各异之间,随着一声长长的通传,一道紫衣身影缓入宴席正中的主位。
席间众人随之直直将视线转望向那道身影。
雩岑也好奇地长望而去。
长身玉立…眉目疏朗…温文尔雅……
看上去不像是个君王,倒像是个非常俊朗又文气公子哥。
总感觉…缺少了什么……
雩岑拧着眉却无法形容心中猛然泛上的一股怪异之感。
随着众女行礼的柔声落下,男人深紫色的长袖一挥,先行落座,朗声道:“无需拘礼,众位落座便是。”
“既为私宴,大家大可随意一些。”
72、注视
歌平乐升,众人随后俱是应邀举杯与天帝共饮三杯。
本是一片和意融融的景象,却在不知何人提出的击鼓传花的助兴活动中变得剑拔弩张。
以一人献出的发簪为引,接飞花令击鼓而传,若是接不下,即用自身小物添上筹码,直至连着三人都接不上之时,以最后一位接上之人为胜者得到之前的全部物品。
雩岑在角落软软地托着小脑袋,看着宴席之上众女看似玩乐、实则跃跃欲试想大出风头引得零随注意的小把戏。
不知为何,连连几轮从后席传过之时,鼓点都未曾停歇,直至传到稍微近些的前席才开始有所止顿。
抽了抽为了维持表面工夫公式化笑得僵硬的嘴角,这种游戏她眼皮子都不用抬,就知道有人暗箱Cao控。
不过也好,反正如此她也正好乐得清闲。
如此一番下来,宴席堪堪过半,倒是宾主尽欢,雩岑小口吃着面前案上可口的小菜,时不时眯着眼美美抿上一口甜酒,自顾自地在灯火较暗的小角落吃得一脸酣畅。
却是忽略了两道偶尔偷偷朝她方向扫视的视线。
一道是晚棠的。
而另一道,则是属于高居主位的天帝零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