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A大开课第一天。
甄微下了地铁，背着书包不紧不慢地踏入A大校园，进入熟悉的教学楼，开始了研一数学系学生生活。
第一节就是杨教授的课，甄微以数学系最高学分如愿保送了研究生，杨教授也欣然将这个在数学上极有天赋的学生收归门下。
在M大的一年里，甄微虽然只是一名本科的交换生，却有机会去听了不少极有名望的数学教授的讲座，受益匪浅，甚至有两位教授向他递出了橄榄枝，愿意收他在M大读研究生。
可对甄微来说，这一年的交换留学已经是极大的奢侈，即便曲凛同意，他也不可能将外婆独自一人，连续几年扔在国内的疗养院。
曲凛经过大半年的忙碌，在美国的投资布局已经基本稳定成型。
而国内的资本市场进一步加剧对移动互联网和新兴领域头部企业的并购整合，曲凛的工作重心在近几个月已经重新回到了国内。
甄微回国之前，两个人已经三个月没见面了，曲凛想得不行，特地抽空去美国把人亲自接了回来。
回国之后，甄微第一件事先去疗养院看望一年未见的外婆，老人激动地一直流着眼泪握着外孙的手看个不够。
汪助理按曲凛的意思，叮嘱疗养院用了最好的医疗设备和药品，老人的身体一年来恢复了很多，每天能拄着拐杖下地散步，吃饭上厕所也能够完全自理了。
可甄微能看出来，老人心情并不好。
这样的医疗条件和疗养环境，老人虽然不清楚具体花了多少钱，心里也明白一定价格不菲，根本不是甄微这样一个学生能够长期负担的。
见到甄微就着急要出院回岛上，甄微哪里肯答应，想办法说明自己能负担得起，又哄了很久，才让老人勉强答应继续住下去。
第二件事就是跟曲凛去上海的医院体检，见林教授。
由于曲凛对国外的医生和新研制的药物都有顾虑，甄微在美国的一年，曲凛没有让他试用任何新药品。
这次回上海之前，甄微已经从曲凛那知道，做完全面体检之后，身体如果没有异常，就要开始试用新药了。
这次的新药就是去年曲凛和林教授提过的，能够促进子宫和卵巢发育的药物。
只是曲凛和林教授都没有告诉甄微，半年前曲凛又在国外找到了几名双性人。
他们会在甄微之前去试用所有新的药物，等于是给甄微也找了试药人。
甄微的体检很顺利，检查结果表明身体状况也算不错，曲凛和林教授对视一眼，找了个借口离开，留下林教授单独跟甄微谈。
以前这种时候，都是曲凛亲自谈，现在的曲凛却无法再面对面地跟甄微谈试药的交易。
随着年龄的增长，曲然的身体状况已经趋于稳定，曲凛又在国外找到了人试药，其实很想要终止跟甄微签的试药协议。
可当初那份包养协议是跟试药协议绑在一起的，还拿了试药当借口才诱逼着甄微签字，曲凛心里没底，根本不敢提协议的茬。
再加上体检结果表明，甄微如果想要拥有一套正常完整的女性器官，也确实需要这种药物。
尽管林教授也提过，如果甄微自己愿意作为男性生活，其实女性器官是否发育成熟也并不重要，需要的激素完全可以通过日常用药来补充，就像在美国那一年一样。
将来如果有了女性伴侣，是可以正常做爱和生育的。
曲凛听到这里，勃然变色，他从心底里无法接受自己喜欢的狐狸Jing，去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结婚生孩子。
“他不会，也不需要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生孩子！”
林教授的声音依旧平静：“你跟他只是签了5年的协议而已，不能替他做决定的。我认为应该把情况都告诉小甄，让他自己选择。”
曲凛被戳中了软肋，有火发不出来：“那就麻烦您跟他说吧，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会选择用药的！”
甄微的确如曲凛所说，接受了试药。
“为什么？”林教授有些不解。
甄微诚恳说道：“林教授，我本来就是为试药而来的。曲医生和医院这些年都没有亏待我，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就是为了他弟弟将来的幸福着想。我不能只拿好处不做事。再说，其实我也在想，自己既然是个双，有机会做一个功能齐全，完完整整的双也不错的。还是要谢谢您和医院，给我选择的权利。”
“其实曲凛他坚持让你用药，并不完全是……”林教授冲动得开了个头，却又说不下去了。
曲凛的占有欲如此明显，甄微跟他如此亲密，不可能感觉不到，两个人自己都没理清楚的感情，她一个医生又怎好置喙。
甄微沉默片刻，笑道：“我明白，曲医生也是为我好，他一直对我挺好的。”
“那就好，只是这个药，我还得嘱咐你几句。国外有人已经试用过，虽然有效，却也有一定的副作用。”林教授郑重地说。
甄微一怔：“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