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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龙傲天那日晕过去后,路仁甲已有两天没再见过他了。
这两日里,路仁甲一直待在房间里,如往常一样,房外有人把守,他一步也不能出去。
起初路仁甲还提心吊胆的担心他几拳把他们的盟主打得呕出血来了会遭人报复,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他把人家头头给打了,其他小弟能不找他算账吗?
可一日过去了,除了日常给他送饭伺候的婢女有来过外,其他人,他连个影儿都没见过。于是便也慢慢放下心,开始回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路仁甲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不对劲了!
照先前龙傲天所告诉他的,他的身份就是跟他同一条村出来的、并且最后为救他而壮烈牺牲的好兄弟好哥们儿而已,可拜托!有谁做兄弟哥们儿的会像他们这样……上床的!
尽管路仁甲此刻回想,能清楚感觉到龙傲天同平时不太一样,甚至是有些疯狂不理智的,可那也不能算做是他对他下手的原因啊!
更何况,龙傲天脸上那深情款款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难道……难道龙傲天之前骗了他,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兄弟,而是,一对情侣?!
这个念头瞬时把路仁甲雷的不轻,福尔摩斯说过,把所有的可能排除后,剩下的那个有多不可置信都是真相。
可这个真相,路仁甲宁愿还是不知道的好。
路仁甲被心中这个猜测弄得心神不安,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转了一圈又一圈,除了那个令人惊诧的猜测之外,隐约更令他不安的是那些忽而飘闪过的,不属于他的记忆。
不论怎么说,他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也不管原先这个路仁甲和龙傲天到底什么关系,总之都与他无关。路仁甲暗自做了个决定,他要去找龙傲天,去跟他说清楚他不是“路仁甲”这件事。
……
……
李为之打起帘子,迈着沉稳的脚步来到床边,将手中那碗药递到了龙傲天手中。
这药方熬好,手指隔着轻薄的白瓷碗面还能清楚感觉到微微灼热的温度,看着那黑黝黝的药汁,龙傲天没什么表情的一口饮尽。紧接着,李为之又拿过一碗清水和盆盂叫龙傲天漱了口,停歇了会儿,龙傲天方道:“他那边怎么样了?”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路仁甲。
李为之心神领会,恭敬答道:“一切安好,并无大碍。”
龙傲天点了点头,却是默然,没再说什么。
李为之抬头望了他一望,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几日来那位陆公子一直吵着说要来见您。”李为之躬了躬身子,道:“因盟主曾有令轻易不得让陆公子踏出房门半步,便一直没让陆公子出门,只是初时还好,这几日却是越闹越凶……我等怕伤着了他,并不敢动手,只是这样下去,恐怕要拦不住了。”
龙傲天听了,略一勾唇,微微笑了,低声似乎自言自语的说:“有力气闹,可见他是真的好了。”
李为之听得一头雾水,“盟主,这……?”
他在等他示下。他们虽然有众多看守,却也知道那房里的陆公子是盟主的贵人,并不敢真正动手,但像这样一天天任由他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看守门外的兵卫不堪其扰,已经不止一次向他抱怨了,李为之没法儿,只好今天过来请示龙傲天。
龙傲天略略思忖,他原本不想这么快对路仁甲下手的,也从没想过事情会极速发展到这地步,以他对路仁甲的了解,在发生这事之后他要见他,一定是要急着向他摊牌了。
龙傲天手指扣了扣床沿,其实他最初想的很简单,就是把路仁甲永远关在这盟主堂里,一辈子留在他身边,哪里也去不了。可是事情没那么简单,路仁甲是个人,活生生的人,他没理由会甘愿永远锁在一间房子里,如同笼中之鸟般被人囚禁着的,当然龙傲天也有各种手段可以做到这样,可是这样做直接带来的后果就是,路仁甲会恨他。
龙傲天对路仁甲执着至此,不惜陪伴身边守候十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接受最后路仁甲要恨他的这个结果。况且路仁甲现在是失忆了,何时恢复记忆还未可知,如果有朝一日他恢复了记忆,记起过往种种,以及……以及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届时,龙傲天恐怕还要再受二次离别之苦。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路仁甲不走的呢?
关于这点,龙傲天还没有十分的确定的想法。不过现下路仁甲要见他,他是不能避而不见的,而一些问题,虽然很难圆场,却也只能迎难而上了。
这么一番思索,龙傲天内心已经有了决定,便同李为之说道:“我会过去见他的。”
李为之应答了一声,又有些担忧道:“大夫说盟主气脉紊乱,又受有外伤,需得静养些时日,不若还是由属下接陆公子来见您吧?”
龙傲天摆了摆手,“无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