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部队的训练异常严厉,队长从来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说实话,我是觉得她打赢自己是巧合的,但是平常的训练她永远一起和队员完成,有一次训练结束,我已是两腿酸软的拖着疲惫的身躯去宿舍洗漱,谁料到还能看到队长在黑暗的Cao场上跑圈和引体向上。
绝了,这人真是怪物啊。
我咋舌,不禁在想,如果队长是个男人就好了,我一定敬重他,敬爱他,可她偏偏是个女人,应该是个柔弱的女人的,这种感觉真的是奇奇怪怪的。
这么训练了一年多,和队里的人也熟稔起来了。
下午,难得的一个休息天,队里给了安排,要求去河南的艾滋村肃清。
艾滋,这我是知道的,全是些不知好坏,到处乱搞的人整出来的事,我寻思大约是想让我们过去把一些不肯就范的杀了,第一次做这种大案子,还是很兴奋的。
训练地离那边不太远,坐的车过去的,不到一天就到了,车坐的他们身体都要散架了,一路上也了解到了这次过去的主要任务,是去维护治安稳定的,迫不得已再动用军事手段,好吧,这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越往目的地走,越是混乱,我在想是哪个不知羞的破鞋女人,和男人乱搞让这么多村子都遭了殃,这种女人按着以前浸猪笼都是好的了,现在也应该会被判死刑吧。
大家被安排的先休息一晚上,毕竟车劳舟顿了一天了,用过晚饭队长召集了所有人讲清情况,从零一年开始艾滋村就被爆出,也得到了控制,谁知道2010年了,当地监管不力,又有村子里的人拐卖妇女儿童,一边卖血,一边卖yIn,还将孩子弄残疾去骗取他人的同情,女人们从各地被拐来,有的被迫与当地人婚配,生下孩子。
我实在好奇。
“报告,那艾滋的源头是什么,是不是有女的身上带病,传给了村里的人们啊?真是不知廉耻。”
队长横眉冷对,气的就快骂出口了,指着我叫我滚出去跑圈。
……
行吧,女人心思就是这么难以琢磨,哪怕是队长也这样。
然而到了地方才知道,什么叫人间炼狱。
穿着宽大防护服的医生护士们,不分性别的在销毁针头,针管等等一系列的东西,几个娇小的女孩子被闷的满脸是汗,我也穿着防护服帮着销毁被污染的血ye。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那么多面容白皙的漂亮姑娘们了,自然想在他们面前表现,就争抢着多做点活儿,中午吃饭和她们闲聊,问她们小姑娘怎么不在家呆着,当当老师或者毕业当个小护士什么的,当医生也没必要选什么疾病,呼吸科的,怎么就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有个炸了个丸子头的年轻女孩子不大高兴,把筷子一摔,硬邦邦的说了句,不劳您费心了,我们读了那么多年书来当医生,不是为了享清福的!
旁边的人劝她别那么气,总得来说,几个小姑娘看我眼神都不太好,自讨没趣碰了一鼻子灰,唉,读了书的女人到底不一样,看着柔柔弱弱的,怎的脾气那么大。
后来知道这边本来医生派的多,没派多少军人,但有不怕死的得了艾滋的身上划满了伤口往防护服上蹭,还有趁医生们擦汗,脱防护镜的时候,把一盆热乎的脏血往人脸上泼的,好几个医生都中了招,本来是来解决艾滋的,结果自己也被感染。
说来是唏嘘。
混乱的一周过去了,村子里的人抓的抓,判刑的判刑,有家人的联系家人,那些获救了的女人们哭闹的厉害,有些急着想回家看看父母,有的却想和拐了她的丈夫在一起。
我在旁边也不敢说什么,想的却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人家愿意和丈夫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嘛,这不是棒打鸳鸯吗?
可那些医生们都说是这些女人们心理出了问题,需要治疗,不应该对加害者产生同情和爱意,这是虚构的。
最后数出来的孩子也很多,但是残疾的占了三分之一,艾滋患者又占了一大半,剩下健康没有残疾的,大多数有点儿心理疾病或者是长相歪斜。
我和护士们轻点安排孩子们的住处,看着女孩子总是忍不住想到,她们以后要怎么嫁人啊,越想越是痛心,这些人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总之拐卖儿童的,枪毙也不算过!
我心里头愤恨的想着,一直小手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腕,防护服穿在身上,粘腻腻的,低下头看着他,一个过分瘦小的男生,长的也不算好看,痩脱了形,眼睛倒是很大,只是里面没什么神采,目光虚虚的看着我。
一双眼里仿佛一片四海,深邃又虚无。
夜晚我实在是睡不着,一周之前女孩儿的话在我脑海里回荡,那些被拐卖然后救出来的女人,她们有的还大着肚子,一个个披散着头发,脏污的脸上有泪有笑,有歇斯底里,有茫然无知……
我在窗上翻了个身,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忽然的想起母亲,她也是被拐来了,她到现在应该也没有爱上父亲吧,那她应该没有生病,但是妻子应当是敬爱父亲,无条件的倾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