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礼貌,也很客气。对林雪如此不留情面,她想,或许是不合眼缘。
正好她也不喜欢林雪,她跟顾简时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学校食堂的大锅菜卖得便宜,味道却一般。宁蓁挑来捡去,要了一个炒莲白、一个土豆炖牛rou。牛rou软烂很入味,可惜八块钱只有那么三四小块。若是打菜的阿姨手再抖一抖,连三四块都没有。
宁蓁正遗憾着,一双筷子伸过来,她的餐盘里瞬间多出了几块牛rou。她抬眼一看,顾简时面色如常,偏头冲她笑了笑:“我不喜欢牛rou的味道。”
点点头,宁蓁信以为真,虔诚地夹了块牛rou小口咬着,幸福得眼睛眯成了月牙。顾简时扒了两口饭,就没胃口地放下筷子,一只手支着下巴看宁蓁吃饭。
一口一口的,直到将整个餐盘里的米饭与菜刮得干干净净。抬头见自己在瞧她,红着脸解释:“这是光盘行动,不能浪费粮食。”
垂眸看了眼自己剩下的饭菜,顾简时默了默,小声“嗯”了声。
“你是不是还难受啊?”宁蓁发现顾简时都没吃几口饭,小手隔着桌子伸过去,贴在少年的额头上:“好像不发烫了。”
“已经好了。”顾简时顺从地让女孩儿感受自己的体温,开口道:“只是不怎么饿而已。”
“哦。”在顾简时收拾餐盘时,宁蓁捏着自己的饭卡跑到一边的校园超市,刷卡买了一个紫米面包,还有一杯nai茶,杯装现泡的。而后拎着东西折回来,塞到少年的手上:“拿着等会儿饿了吃。”
“谢谢你。”顾简时修长的手落在她的头顶揉了下,嗓音懒懒的:“小尾巴。”
小尾巴这个称呼是顾简时在小学那会儿给她取的,因为她就像一条尾巴一样,他去哪儿都要跟着。吃饭、爬树、骑车,连上厕所都要站在门外等着他出来。
那个时候的宁蓁喜欢极了顾简时,偏偏胆子又大,有段时间还赖在顾家不肯走,非要跟顾简时钻一个被窝。宁父好劝歹劝没用,最后拎着她的领子把她提回了家。
再长大一些,宁蓁就没有这么胆大奔放了。面对个子噌噌长,高了她快要一个头的少年时,她就习惯性地埋着脑袋。有点自卑,有点变扭。
她觉得顾简时越长越好看,而瞧着镜子中自己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深沉地叹了口气。如此丑的自己,跟顾简时站在一起太辣眼睛了。
为着这个原因,她着实生了一阵闷气,还处处躲着顾简时走。后来被少年揪住后衣领,摁在椅子上坐着问避开他的缘由,宁蓁支支吾吾大半天没说出来,害得顾简时以为她早恋,晓得跟他避嫌了。
在顾简时步步逼问之下,宁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跟不要钱一样吧嗒吧嗒顺着脸颊往下掉。顾简时当时就惊了,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又生气又心疼,说她不愿意讲就算了,以后他再不会问。
敏锐地察觉到顾简时生气了,宁蓁在自己丢脸与顾简时板着脸中选了前者,扯着少年的袖子抽抽搭搭的,哭得委屈又可怜:“我太丑了,我配不上你啦。”
“……?”顾简时那聪明的脑袋暂停运作了一秒钟,脸上跟裂开了似的,定定地盯着宁蓁爬满泪痕的小脸看,忍着作痛的良心安慰她:“没关系,你丑我瞎,我不嫌弃的。”
说完这话,顾简时在心里默默地唾弃自己。说实话,宁蓁长得不丑。相反的,她长得很漂亮。不是那种一眼让人惊艳的长相,却是耐看型,越看越品得出韵味。像是莲花,香气幽幽,不自觉诱人深陷那种。
何况正读初中的小姑娘脸上婴儿肥还未褪去,漂亮中夹杂着可爱,一见就令人手痒,想在她水嫩的脸颊上掐一把。
顾简时不知道宁蓁怎么会对自己的外貌有这么深的误解,不过这不妨碍他把握时机。他捏着还在抽泣的小姑娘的手,神情郑重而认真:“所以你不要躲着我。你什么样子,我都觉得很好。”
听完宁蓁心里可感动了。顾简时真是个人美心善的大好人,呜呜呜,他居然不嫌弃我丑。
哪怕现在,宁蓁依旧认为顾简时是个温柔善良的少年。就是再从他口中听到小尾巴这个称呼,她耳朵醺了点粉红,搅着自己的手指:“不、不客气。”
放学后还是坐的顾简时的自行车回去。有了早上被人打量的经验,宁蓁此刻放松多了,至少没把自己缩成一只鸵鸟。
回到家一开门,电饭煲里热着饭,桌上摆了两菜一汤。宁父回来做了饭,而后又匆匆回了面馆。门上贴了一张便利贴,说他已经吃过饭了,让宁蓁不用给他送饭。还说做了三人量的饭菜,叫宁蓁和顾简时一块儿吃。
放下书包,宁蓁跑出家门,站在自家小院子里喊:“顾简时,下来吃饭。”
过了一会儿,少年从楼上的小阳台探出身子,弯唇笑了下:“马上。”
宁父的厨艺很好,做出来的菜比学校食堂好吃很多。宁蓁吃了一小碗米饭便饱了,而顾简时吃了一碗半,还喝了两碗汤,一点不像吃不下的样子。
对比中午的情形,宁蓁觉得顾简时可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