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心里想什么,郁母再清楚不过了。栀栀从小就喜欢苏景,一直跟在这个邻家哥哥身后跑,也算是青梅竹马吧。再加上两家住得近,她可以说是看着苏家两兄弟长大的。
大哥苏景比栀栀大五岁,为人沉稳,年纪轻轻已经掌管了大部分苏氏集团的业务。模样长得俊,在外也不拈花惹草。郁母对他挺有好感,想着若是女儿将来嫁给他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而弟弟苏域与栀栀同龄,也在同一个学校上大学,平时两人接触得少些。这小子跳脱的很,生性/爱动,不过没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
“妈妈,你就别打趣我了。”郁栀终于想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就在今天,苏母领着苏景上门,然后他们两家的父母给她与苏景订了婚约,商议着择天举办订婚宴。而在订婚宴那天,苏景接到了苏娇的电话,慌忙就奔回家,丢下她一个人与满堂的宾客面面相觑。
事后他给的解释是,苏娇回到家不久,一见不到他就惊慌地大喊大叫,他回去哄了好久才睡着。
十分幸运地获得了重来一次的机会,郁栀一点都不想再与苏家有任何的关系。她抿了下唇,拉着郁母的袖口就想说话。这时敲门声响了几下,佣人恭敬地站在门口,跟她们说苏太太与苏景少爷到了。
“走吧,今天送给你一个大惊喜。”郁母牵着郁栀的手往楼下走,还笑着冲她挤了挤眼睛。
苏家今天过来是为了两个小辈订婚的事,郁母一早就知道,但是没有提前告诉郁栀,为的就是给她一个惊喜。
郁栀无声叹口气,到了楼梯口就见着苏母与苏景已经在客厅等着了。听到声响,苏景有礼地站起身,脸上扬起温和的笑,视线追随着郁栀的身影,唤了声:“郁伯母,栀栀。”
那声栀栀唤得柔情百转,惹得在场的苏母与郁母直发笑,目光揶揄。苏景难得红了一次脸,然而郁栀并没有什么表示,礼貌而疏离地点头:“苏景哥。”
直觉郁栀对自己的态度冷淡了许多,苏景想说点什么,碍于双方家长在场,不好直接问出口,只得无奈一笑:“栀栀是还在生气上周末放了你鸽子的事情吗?苏景哥跟你道歉好不好,别生气了。”
上周末郁栀约了苏景去看电影,苏景答应得好好的。临到电影放映了约莫一个小时,才迟缓地发了个微信过来,说苏娇身体不舒服,他脱不开身。
手里捏着票的郁栀在电影院门外固执地等着,到电影放映完,被走出来的人群拥挤着,她才如梦方醒地回了家。
“娇娇那时候凑巧发了烧,我真的走不开。要不我把这周末的时间空出来,我们去看电影,然后带你去吃日料?”苏景脸上挂着浅浅的歉意,望着郁栀的眼神像是在包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闻言的郁栀偏了头,神色无辜又认真:“苏娇是你的妹妹,你们才是一家人,你照顾她是理所当然的。”
“我们虽然有着一起长大的情分,终究不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亲疏有别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又怎么会生气呢?”
这话说起来是没错,但听起来却有些刺耳,苏景觉得郁栀这话不对劲。他与苏娇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没错,可郁栀与他订了婚后,早晚也会是苏家的人,什么叫“你们才是一家人”?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郁栀将自己摘了出去,不想与他沾上联系似的。意识到这一点,苏景心里有些不舒服,如沐春风的一张脸上多了些别的情绪,叹息道:“栀栀,别闹了。”
在场的苏母与郁母哪个不是Jing明人,看得出来郁栀对苏景的态度不似从前般热切。郁母面色未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苏母打破了空气中流淌的一丝僵滞,起身将郁栀拉在自己身边坐着,笑着握住她的手:“都是苏景的错。栀栀,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要跟他一般计较了。我回去后一定好好骂他一顿,让他再不敢爽约。”
“你也知道,我那小女儿才找回来不到两个月。十八岁的年纪却脸颊瘦削,瞧着跟个初中生似的。而且刚回到家怕生,就跟她两个哥哥玩得好,因而苏景才多抽了些时间陪她。你若是不喜欢,下次我一定不让她缠着她大哥了。”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衬得郁栀是个拈酸吃醋的小女孩儿。若是此刻再不与苏景和好,就是不懂事一般。
神色淡淡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郁栀勾着唇笑得明艳:“苏伯母,你真的误会了。”
郁栀迈开腿坐到郁母的身边,搂着自己母亲的胳膊蹭了蹭,眼神清澈透亮,一字一句道:“我并没有这种意思。您女儿刚回来,作为家人当然要多陪她了。”
苏母心头一梗,僵笑着脸换了个话题:“栀栀啊,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最爱跟在苏景身后到处跑,还扬言要嫁给他,做他的新娘?这一转眼你们都长大了,都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
“你们俩青梅竹马这么多年,我们两家关系也不错。苏伯母与你苏伯父的意思是要不亲上加亲,给你们两人订个婚。等你到了法定结婚年纪,就去登记领证。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