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她两手抱着水杯,反问,“你是跟着苏秋月过来的吗?”
傅亦安微微抬眉,似乎觉得有些荒唐。
“小没良心,”他喝了口酒,语气控诉般,“我跟着谁来的,你不知道?”
鹿念真的不知道。
那天在机场碰到他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还是没让自己往那处去思考。
她想了想,还是诚恳地抬头,“跟着苏秋月?”
傅亦安的表情似乎顿了一秒,随后把啤酒放下,抬手去捏她的脸。
“还苏秋月,”青年语气有些硬,似乎不太爽快,“某人前脚刚走,我后脚就跟着上飞机了,你说我跟着谁?”
男人的指尖刚刚拎着啤酒,还有些凉,在脸颊处的触感极为明显。
鹿念听着他的话,唇角忍不住地翘起,轻轻哦了一声,缓慢道,“跟着我来的。”
她其实有些担心,不知道该不该和对方说考试时发生的事情。
毕竟苏秋月和他是亲戚关系,鹿念还是有点怕,在她说出来之后,傅亦安会替苏秋月说话。
但是在此刻,还是因为他承认是为了她而来,而不是为了苏秋月时,内心还是很不道德地激起一小点愉悦感。
“...就是在考试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考生,在小组表演时抢我戏。”鹿念不想做挑拨关系的人,还是隐去了苏秋月的名字,“我感觉我表现的不是很好,可能进不了了。”
“不过也没关系了,”她喝了口水,语气故作轻松,嘟囔着说,“反正考都考完了,再想也没有用。”
傅亦安听着,没吭声。
小姑娘装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眼睫低垂,难过的情绪几乎都要从眼眸里溢出来。
哪儿能不难过啊。
复读一年,本来就压力大,还在考试碰到这种货色。
难怪见到他时哭成那样。
他抬手,轻轻揉了揉女孩的脑袋。鹿念的头发刚洗,带着柔软蓬松的触觉。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考生叫什么名字?”他嗓音放缓,喉结轻滚,“哥哥说不定能帮你。”
本来也不是她的错。
或许动用一下人际关系,能帮她调和一下老师那边的印象。
鹿念指尖微顿,慢慢地把水杯放下。
片刻后,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
总会为难吧。
如果知道了对方是苏秋月,简直想是在逼他在自己和她之间做抉择一样。
傅亦安也没有追问,只是凝视她几秒,须臾后,才拿起啤酒,慢慢灌了口。
两人静坐在客厅,窗外雨声不止。
鹿念正想说点什么,把话题扯开,自己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两下。
她咽下到嘴边的话,拿出手机来看,是蒋芸的电话。
想到自己出来到现在都没和蒋芸说一声,对方肯定担心了,鹿念很快按了接通。
“妈——”
“念念,”蒋芸打断她的话,语调隔着电话都难以掩盖的兴奋,“你刘老师说你过了!”
“.....”鹿念话端一掐,整个人愣住,“....啊?”
“你过了!”蒋芸喜不自已,几乎要笑出声来,“刘老师说你小组表演是那组的最高分,现在分没出完,但是你已经排在前十了!”
鹿念听着她讲,只有种恍如隔世般的不真实感,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她只能迟缓地又反复确认:“...过了?”
“过了!过了!”蒋芸语调扬得像是要起飞,笑意藏不住,“不跟你说了,妈妈要和其他人报喜去了,你在外面好好玩儿,妈妈先挂了啊!”
那边传来电话挂断的提示音,鹿念还举着手机,僵在原地。
傅亦安听不到蒋芸说了什么,只见这小姑娘从接电话到现在整个人都很恍惚,停顿了下,还是问:“...怎么了?”
鹿念如梦初醒,缓缓地把手机放下,看向他。
“...我妈说,”她模样有些木楞,一字一句慢慢道,“我过了。”
“.....”傅亦安抬了抬眸,似乎在确定自己没有理解错,“这不挺好的?”
鹿念点了点头。
几秒后,小姑娘把水往桌面一放,眼泪毫无征兆地,吧嗒地落了下来。
“我——我过了呜呜呜——”鹿念眼泪断了线似的掉,止不住地呜咽,嗓音又带着极大的喜悦,抽抽噎噎,“我、我考试过了…”
傅亦安只觉得这姑娘反射弧不是一般的长,看到她掉眼泪,还是心一揪。
“过了你哭什么?”他有些好笑,又心疼,捻了张纸巾,起身过去帮她擦眼泪,“不应该高兴点儿?”
“我高兴啊...”鹿念抬起头,让他帮自己擦,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我好高兴呜呜呜——”
傅亦安看她这样儿,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