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瞧不见,难怪火烧成这样都没反应。
那人也意识到自己的结界破了,而后四下张望,忽然抬头跟孔翔宇的目光对上。这人果真是一身黑袍戴着张白色的无脸面具,样式与他去灯会时穿得一样!
“柏公子!”十七几个轻功飞到他身侧,急得脸色发白。
那人见势不妙竟是要逃!
孔翔宇急道:“十七,抓住那个人!”
十七应了声,抓着他胳膊落至地面。府外的街道上人群耸动,看到将军府起火全堵在门口围观。
那人火速钻进人群中跑得极快,十七一个会轻功的竟也一时半会儿没追上。两人一前一后一溜串儿就没了影。
孔翔宇紧随其后,他虽不会轻功脚程也不算慢。街道尽头响起一阵马匹踢踏之声,骏马之上魏泽一身煞气的疾驰而来,满脸焦急。
而那道黑影正好与魏泽是对面对的方向,孔翔宇急得大吼:“魏泽!抓那个穿黑袍的人!”
魏泽一拍马背飞身而起,抬起一脚正中黑影的胸口。那人闷哼一声向后退了几步,迎面与魏泽快速打了十几个招式。
竟是功夫不错,与魏泽的招式有些相像,果然是府里的!
十七飞身而至,也跟着拔刀而上。
魏泽摸出腰间匕首,反手三刀劈下,一刀劈开面具,另外两刀没入那人胸口。十七站在身后,抬手挥下一刀砍在那人的后背,险些一刀毙命。
那人受了重伤,翻身倒在地上,脸面朝下趴伏与地,猛地吐了一口血,喘着大气。
先前看火势的群众一看这边的情况比起火还厉害,便又陆陆续续地往魏泽的方向走。
此时的孔翔宇也赶到了,魏泽看到他无事后总算松了口气,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多说一个字。将军府里忽然响起一阵轰鸣巨响,一时间活火光冲天竟是将整座府邸给炸了!
群众皆被这声爆炸吓得一惊,好些个甚至直接吓坐在了地上。他们是该庆幸自己刚刚走得够快,要不然这会儿估计都得成rou泥!
魏泽赶忙拉过翔宇护在身侧,抓着人的手此刻竟是控制不住地发颤。就那么一会儿,他不过就离开那么一会儿,竟是差点要与这人Yin阳两隔。
孔翔宇煞白了一张脸,将军府炸了!这人为了要杀他,竟是不惜府里还有其他无辜之人!
遭了,黑雾!
他看着被大火吞噬的将军府,转而怒火中烧的一把揪起趴在地上吐血的凶手。那人缓缓地转过脸,却是看向了魏泽,而后奄奄一息道:“将军,快逃……”
孔翔宇举起的拳头被魏泽握住,这个要烧死他,又一直以来躲在魏泽身侧的内应,竟是日日相伴的管家。
那两把匕首刺得极深,管家几乎没太多说话的力气,几个呼吸间便断气了。
孔翔宇翻开管家的袖子,手臂上有两道深可见骨的刀痕,腐rou烂得极其严重,是下结界时留下的巫术痕迹。
他缓缓站起身,皱着眉头心情复杂。将军府彻底被摧毁,也就是说幕后之人原是要管家把他跟魏泽一并除了。
只是没想到管家会突然良心发现舍不得魏泽死,偏偏等魏泽上朝后才动手。如今失了手事情败露,那人怕是真的要狗急跳墙了!
侧头看去,魏泽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心事重重的。而魏泽的神情也有些恍惚,好像注意力并没有放在管家身上。
十七满脸痛惜:“怎么会是管家,管家可是将军府里的老人了……”
“十七。”魏泽道:“你去军营里住几天,这段时日都不要出来。”
“是。”十七拱手一拜,又问道:“那将军您呢?”
魏泽摆摆手,不想回答。
十七倒也听话,得了令便转身走了。
魏泽扛起地上的管家,沿途避开群众,一把将尸体丢进大火燃烧的将军府里,引起一片火花。
做完这些他又抓过孔翔宇,架着人翻身上马,直奔宁康城外。
孔翔宇抱着魏泽的腰身,皱着眉头问道:“你要去哪儿?今天的朝堂究竟发生了什么?陛下为难你了?”也不知道魏泽的婚事退没退成。“你府里的那些人怎么办?还有黑雾……”
一想到黑雾他便忍不住地伤感,原来黑雾活着的日子居然这么少。从前看到魏泽座驾时,黑雾是匹Jing壮的高头大马,原还以为怎么也要等到黑雾成年后上了战场才会死。
想到这他不禁一阵发寒,难道说是因为他的出现改变了百年前?导致黑雾提前死了?那魏泽岂不是……
魏泽骑着马匹飞奔出城,到了没什么人的地方才开口说道:“太傅今日称病告假没有来朝堂,陛下便寻了个机会与我去书房谈话。”
“陛下找你私下谈话?”
“其实自打涯茨村的真相败露后,陛下便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你昨晚说的一样,他认为鸿邦只是一个傀儡。再下去,宁康早晚也会变得跟鸿邦一样。”魏泽说这些话时,语气暗沉,脸色凝重。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