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还回咱们这小庙呢, 她们也真是的,竟劳烦您来搬这阿物儿!
“折死我算了。”绿袖手里东西忒沉, “搭把手, 今儿谁当值浆洗?好好的门帘布, 晾在榆树底下也不知道收。我瞧着那太阳都西沉了,恐shi气泛上来,白糟蹋了活计。”
小燕翻身下炕, 从绿袖手里头接过门帘子,“今儿彩艳当值浣衣,她才被厨房叫走,外头牛营子送来一车秋收菜,二十头猪, 一笼子野兔野鸡, 她们都赶着帮忙去了。”
绿袖不是好糊弄的,闻言一哂:“是赶着瞧热闹罢, 都什么要紧时候了, 还这么着三不着两?马上就要年关了, 就擎等着管家嬷嬷调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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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CUT!”
导演席上的应时雨通过对讲机喊咔, 核对分镜脚本。
编剧戴睿祥推了推眼镜,拐了他一下:“女主角你在哪儿寻摸的,瞧着不错啊!”
应时雨抬起头来, 冲镜头里看了一下,那个演“绿袖”的女演员顶着烈风,一步一步走向画中,她缩着手,塌着肩,就如同戍北荒原上一根随时被风吹折的嫩草,仿佛把剧本上那个“黄毛耷秧的小鸡仔”抠出来了一样。
“不是我找的,是柳曼曼相中的。”
“嚯!这可难得!”戴睿祥把眼镜推上一点,仔细盯着镜头:“能让那个鬼难缠点头,她不赖嘛!等下,我有灵感了,就她一哂这个细节,我再添点描写!”
应时雨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拉离镜头。
“啧!不让看啊?”
“是不让写。”应时雨点了点分镜脚本:“别瞎添乱了,再写这条支线就太抢戏了,我还是会剪掉。”
手痒难耐的编剧只好薅着应时雨的头发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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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们抽空舒缓一下身体,化妆师趁机补妆。
如今十一月中旬,澜城的气候不过是多穿一件针织衫而已,而剧情里则是北部荒原上的隆冬天气,不仅造雪机呼呼的吹,演员们一律穿夹穿棉,戏服极厚。
这场戏,与她对戏的演员是她同校的学妹,颜丝莹,今年才十八岁,长得很甜,嘴巴也甜。
“学姐,我有一个想法。”
颜丝莹凑过来,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这学妹别的倒是还好,就是演戏的时候脑洞大,偶尔还会脱线。
和穗一边仰着脖子方便妆发老师补妆,一边听她讲话。
颜丝莹:“我估计这条不会过,严导还得再保一条,等会儿这么着,你递给我门帘的时候,有点要甩过来的样子,我轻拿轻放,放到炕上。”
和穗听明白了,但她这会儿不能动,只好摆摆手:“不行,绿袖干不出把门帘‘甩出去’那种事儿,这不符合她行为逻辑!小燕也应该不会轻拿轻放的性格,你别忘了,别人都去秋收了,她还在炕上躺着,分明就是有些懒怠,怎么会这么懂事?”
颜丝莹一琢磨,觉得她说的也对:“那我该怎么表现她这份懒怠呢?等会儿我打哈欠?”
“可以试试,或者你躺着的时候,加点动作,以手支颐什么的,懒懒的。”
“可是等会儿没有镜头给我这条特写呐……”
和穗拿出当学姐的架势,蹙眉看着她。
颜丝莹立刻做小伏低,可比戏里的小燕儿机灵多了:“我错了,我不该这样想,我好好琢磨一下。”
她们这里小话不断,那头导演席上的应时雨果然核对完已拍摄的镜头,决定要再拍一条。
颜丝莹给了和穗一个“看吧”的眼神,和穗笑笑,赶紧走到站位上,接过道具老师递过来的门帘。
拍摄第二镜时,应时雨明显感觉到两位演员都比上一镜做了细微的调整,尤其是颜丝莹,给角色加了许多小动作。
戴睿祥也发现了,搓搓下巴,“谁的主意,有点意思,吃透了剧本哈。”
应时雨反复看了这段镜头,主意是好的,演技却有点浮夸,抄起对讲机,喊:“小燕儿情绪收一收,可以懒一点,但你这个哈欠打得实在太夸张了……”
颜丝莹被当众被喊了一句,还有点上脸,而且这是她故意加的动作,也有点尴尬,当下无措的去看和穗。
和穗便搂着她,冲导演喊:“应导,我们先试一下,可以吗?”
监控镜头后面的应时雨点了点头,又担心她看不见,对着对讲机说:“可以!”
和穗便拉着颜丝莹,在炕上折腾来折腾去,一会儿这样躺着,一会儿这样支着下巴。
颜丝莹领悟的快,招猫画虎学了两下,很快便领会这个动作的Jing髓,当下自己去试。
和穗正要去看导演席,却冷不丁忽然出现在身边的应时雨吓了一跳。
“你好像很容易被吓到的样子。”
嗳?
应时雨却没继续搭话了,举起喇叭:“大家准备一下,演员就位,拍第三镜!”
……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十一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