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穗正舀珍珠呢,锡林在一旁笑睇着她:“我来!别人也就算了,和老师我还是要照顾好的。”
和穗停手,果真让他服务,客气道:“最近还好吗?”
锡林眨眨眼:“还行,我正写新剧本呢,等回头邀你演女一号。”
一听这话,和穗肚子里满是怨怼,一双美目瞪着锡林,仿佛在控诉《陨神》的终断拍摄。
锡林愧疚的挠挠头,哪里有仙气,分明就是傻里傻气。
喝着nai茶烫着火锅,唐瑾蓉挨过来,和她小小声八卦:“你认识锡林啊?”
和穗点点头:“他是我学长,我们是校友。”
唐瑾蓉笑容有点僵,rou片老了都没注意。
在这个圈子里,人脉是稀缺又金贵的资源,外行人都以为娱乐圈人人都是交际花,各个人脉四通八达,其实这是误解,真正有这本事的都是顶级经纪人,不过他们都是大佬,站在食物链的上一层。
演员们要想拓宽人脉,靠的就是各个摄制组混出来的这份同事情——但有几个人会敞开心扉跟同事搭交情呢,所以大家的人脉也就寥寥,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哪怕成名成腕了,依然还要参加酒会吃宴席呢,都是为了拓宽人脉。
但有一类人,他们一入圈就比其他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同行们具备先天优势的人脉资源,那就是——名校校友。
国影、央影、央戏,三大院校每年都向娱乐圈源源不断的输送鲜花嫩草,他们跟早已成名出道的明星有着天然的人脉关系,见面逢人就说我是XX学弟/妹。
一句学妹,就可以认识锡林,继而结交国际一线导演,这种奔月式结交人脉的因果关系让唐瑾蓉笑意掺了几分水,也让剧组其他演员眼里意味深长。
不是没见过科班出身的演员,只是这几天相处,让大家意识到这个籍籍无名的新人女演员并不全是小白,她受过三年以上专业的培养。
那么她的优秀也就显得没那么优秀了,科班麽,应当的。
和穗对这些若有若无的打量不是没有察觉,只是看得很开,科班怎么样,不也是会被导演骂,也要向前辈学习麽。
她在学校的时候,除了大一偶然登上校园BBS风靡了一段时间,留下个“校花”这么个昵称外,其实并不是个高调招摇的人。她热爱表演艺术,从不落下一堂课,在图书馆里用英文查资料,所有同学都说,你不该来国影,你应该去隔壁综合类大学,考研,当一个学者。
很多事情上,她总是过于懵懂,没怎么关注哪个校友签了业内大牛经纪公司,没注意谁上热搜,谁跟谁谈恋爱又分手;自然也没怎么在意锡林的身份——她在国影话剧社,跟锡林抬的杠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她有心想跟唐瑾蓉解释我已经拍过锡林的女一号,但《陨神》只是新人导演尚未上映的处女作,她不可能走到哪儿都跟人解释一遍,所以只好说:“我跟锡林同是国影话剧社的社员,他是编剧,我们排过几次戏。”
唐瑾蓉笑了笑,说原来是这样。
和穗看着连吃火锅都十分优雅的小唐影后,心里想,她肯定不会跟我继续分享妈粉的快乐了,唉。
吃过了饭,演员补妆,继续拍戏,锡林也没走,坐在老爸的监视镜头旁边。
今天这个戏是个夜游戏,大群戏,讲的是女主一家进行宫参加八月十五赏月宴。剧组是斥巨资搭的外景,花廊、灯笼、朦胧的月,哪儿哪儿都透着股人民币的味道。
剧中人因为今天是夜宴,所以人人都换上隆重的新装,路金蝶的戏服十分契合她飘渺如仙的人设,层层叠叠,行动间如一朵浮动的云。
-
两座花船,接的都是女孩子,或手拉着手,或肩并着肩,言笑晏晏,呼朋引伴上船。如今仲秋时节,女孩儿们都仿着月色穿衣裳,但仔细瞧亦有差别,有茶白的,有雪白的,有素白的,有霜色的,也有不拘一格穿红着绿的,不比月亮与百花逊色。
画舫绕着湖徐徐开着,金喆和金蝶并肩倚着舷窗,去数头顶上的花灯。
只听周围女孩子们声音嘈杂,嘁嘁喳喳议论着什么。
“你不知道?官眷里早就传开了,他们瞧着咱们浣州风物好,撺掇着陛下‘选女’,这是什么行径?几百年都没这一遭,吓都吓死了!”
“选女?来时爹爹娘亲不是这么说的!”
“甭说了,还怕风不够大怎么的?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
大家吵吵嚷嚷,金蝶攥紧了金喆的手,金喆心里也乱极了,两姊妹相携下船。
渐渐的不断有来寻孩子的长辈,大家零零散散往后门去了,金喆本想拉着金蝶也跟着出去,金蝶却道:“我不能走,我得去找娘亲。”
路金喆摇摇头不放开她:“不行啊,你没听说麽,如今这情势,大家躲还来不及,你硬往上凑,万一被选中了,叫太太怎么办?”
金蝶左思右想,仍旧下不了决心离去:“好妹妹,你跟着她们走,把你的帽子好好戴上,出去西门,就找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