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来, 转了转脖子, 说:“每天事情太多了,是真的容易不记得。我不是之前给你提前说过吗?让你不要担心, 我没事的。”
“你上次睡觉是什么时候?”
程愿安想了想,“不记得了,现在大家都挺辛苦的,也不只我一个人这样。”
“缺不缺什么?”
“呼吸机,ECMO, 监护仪啊什么的,医院都挺需要的。”
“我问的是你。”
程愿安顿了几秒,“哦……我还好啊……现在口罩防护服都还够用的。”
“嗯。”许霁深沉沉应了一声,“我看那边还在下雪,多穿一点。”
“晴了。”
程愿安捏着电话,另一只手摩挲着锁骨前的那枚戒指。
“什么?”
许霁深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这两天没下雪了,天晴了。”
“晴了温度也低,不要掉以轻心。”
程愿安轻笑了一声。
这未免也太隐晦了。
就连她自己也未必听的出来。
讲着电话,许霁深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会议区尽头的露天平台入口。
这平台面朝着沧江,视野极佳。平时,有些员工会上来抽抽烟聊聊天,而他自己办公室就有阳台,因此并不怎么来。
挂了电话,他想着顺便出去抽根烟。
刚推开门,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几声嬉笑的交谈。
“也真舍得啊,换我我可舍不得。”
“这你就不懂了,许总这招才是溜呢。这消息一放出去,你看现在不都在夸他大公无私嘛……我看啊,这几天咱们公司的股票又要涨了。”
“不至于吧,那毕竟是疫区,还是很危险的,万一那许太太出了什么事,到时候还不得怪到他头上,得不偿失啊。”
“害,你没听说过吗?男人人生三大幸事,升官发财死老婆。许总升官发财都有了,现在就差……”
男人话音未落,一记拳头就重重的朝他面门招呼了过去。
这一拳下手相当的狠,一抹鲜红顿时就从他嘴里涌了出来,牙齿也被打掉一颗。
他还没看清来人是谁,紧接着又是一拳,正中他的鼻梁。
当即,他就听到了自己鼻骨断裂的声音,脸上传来钻心的痛。
他痛苦的捂住脸,疼的弯腰嗷嗷直叫。
奇怪的是,身边那几个同事竟没一个人去帮他拦。
一双纤长手指抓住他的衣领往上一拎,将他重重的抵在平台边缘。
他这才看清许霁深那张冰冷又狠戾的脸。
“秦助理!!快去露台!!!出事了!!”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撞开,有人惊慌的在门口喊着。
“怎么回事?”
秦川有些不明所以的站起来。
“许总!是许总!!”
秦川一听,还以为许霁深在平台上出什么意外了,眉心直跳,赶紧冲了出去,几个看热闹的人紧随其后。
一群人赶到平台上时,刚刚在背后嚼舌根的男人已经满脸是血,神志不清的躺倒在地。
许霁深无动于衷的站在他旁边,嘴里叼着一根烟,手背的骨节处都肿了起来。
看见此景,所有人都面色煞白的倒吸一口凉气。
只有秦川在心里松了口气。
原来不是老板出事了,是他让别人出事了啊……
“送他去安禾,医药费自理。处理完来我办公室。”
许霁深看到秦川,伸手夹住嘴里的那根烟,慢条斯理的吐出青色烟圈,淡声吩咐着。
他似乎并不在意别人会怎么说,连半个字的解释都没有,就阔步而出,将众人甩在身后。
秦川给保镖打了电话,让他们上来抬人。
挂了电话,他问刚刚来报信的人:“你们做了什么?”
那人连忙摆手以示清白,“不关我的事啊,是乾哥他在那说什么许总升官发财死老婆……”
秦川默默的看了躺在地上的人一眼,幽幽道:“那许总没打死你真的还算是手下留情了。”
处理完送病号的事,秦川依照许霁深的吩咐立刻去了他的办公室。
许霁深脱了外套,只穿一件黑色衬衫。他手指夹烟背身站在落地窗前,映在玻璃上的剪影显得格外修长。
秦川总觉得,这一个多月,老板好像消瘦了一些,总不如之前那般Jing神。人也像是比前段时间Yin郁,倒有点像是回到了没有结婚之前时的那个样子。
许霁深吸了一口烟,说:“把最近三个月内的行程全部给我报一遍。”
秦川一愣,虽不知用意,却也老老实实的拿出手机,按他的要求事无巨细的汇报。
中间不停歇,也足足报了一个多小时,嗓子都差点冒烟。
许霁深没有打断的认真听完,说:“药业专利的事情你给我约到这两天。盈通的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