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去。”
“不用了。”
话语很轻,却没有商量的余地。
许霁深绕到她身前,说:“那我明天来接你,好吗?”
程愿安没有回答,只说:“你回去吧。”
说完,她转身朝着单元楼入口离开。
“安安!”
许霁深在身后唤她。
程愿安脚步一顿,却忍住没有回头看他。
“我爱你。”
他说。
程愿安双手环臂,指尖死死的紧抓着袖子。
差一点,她就要转身扑回他怀里。
但她却没有。
半响,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迈开脚步,继续向着前走。
还好没有回头,许霁深看不到她此刻眼中打着转的泪。
他在身后看着她停下脚步又快步向前,看着她在单元楼门口慌乱的找着门禁卡,又不小心把钥匙扣碰掉到地上。
而后,她的背影消失在大堂的拐角处。
他坐回车里。前面的老杨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问:“许总,回融侨里吗?”
许霁深朝程愿安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房间仍是漆黑。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说:“就停这吧。你先回去,明天早上六点来接我。”
老杨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敢问,只简单回复:“好的。”
进了卧室,程愿安没有开灯。她将包随意的甩到床上,一屁股瘫倒在床边的懒人沙发里。
她陷在那柔软中,眼睛盯着那映着浅白月光的天花板。
当初,许霁深也曾睡在这个位置,等着她回家。
那天,在这个房间,他对她说:“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一个。”
他说什么,她便信了。
从不相信自己也能遇到爱情走入婚姻的她,渐渐认定了这人就是她命里的良人。即使是忐忑,她也鼓起了勇气,想与他相伴走完下半生。
没有求婚也好,当初的婚礼只是过场也罢,她都没有准备回头去计较。
他对自己那么好。
她也曾想过,自己凭什么。
但沉溺在那份偏爱之中,她好像也因此自信的觉得,那一定是因为爱。
难道一切都是假的吗?
终究还是自己太傻了吗?
程愿安蜷缩在沙发里,眼泪像坏了的水龙头一样不停的涌出,头边渐渐shi了大片。
夜风从窗户的缝隙中灌进来,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整间屋子静的可怕。
上一次一个人躲着哭,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
也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每次难受想哭时,那个人都在身边。
他总是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似的轻声安慰:“安安不哭,有我在。”
现在她才发现,她竟早已对他的温柔上了瘾。
程愿安,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坚强了呢?
-
在懒人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起来,程愿安的两只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身上也酸痛,人还有些感冒的迹象。
她冲了个热水澡,又找了感冒药喝下,随随便便套了件旧衣服就去上班。
刚进办公室,就看到科室的几个医生围在一起,面色凝重。
“怎么了?”
程愿安边放包边问。
科里的副主任医师刘阳一脸担忧道:“听说主任有症状了。”
程愿安的脑袋“嗡”的一声,“做检测了吗?”
“说是要排队呢,得明天了。刚刚主任没说几句就挂了。”
程愿安给邱晏发了条信息,直到晚上她快下班的时候,邱晏才给她回了个电话。
“学姐,不好意思我刚刚歇口气,你是不是要问主任的情况?”
“嗯,我要是问他他肯定说没事,到底怎么样啊?你还好吗?”
邱晏哑着声安慰她:“我挺好的,主任那边你也别担心,只是疑似,他现在Jing神状态看起来还可以,明早就去做检测。主任平时总是锻炼身体,应该没事的。你等我喝口水啊学姐。”
那边传来几声咕嘟咕嘟的喝水声,末了,邱晏接着道:“学姐,这边情况真的特别不好,虽然是封城了,但也不排除之前有隐形感染者早就移动到其他城市,你们平时也最好把口罩戴起来,注意防护。”
程愿安应了几声,问:“你们那防护用品还够吗?”
“有点紧张,要省着用。”
“一定注意安全啊阿晏,珈珈很担心你。”
邱晏那头笑了笑,“我知道,小丫头每天给我发信息确认我是不是活着呢。”
“邱医生!快来!”
电话那头传来几声叫喊,邱晏赶紧道:“我要走了学姐,有消息我再告诉你。”
话毕,还不等程愿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