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牢门口就尖叫起来。
“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
狱卒被牢里的吵闹声给引了过来,皱着眉不满的用铁棍敲打在牢门上。
“臭老娘们喊什么喊,再喊将你舌头割了。”
云氏吓得捂住嘴再也不敢喊了,狱卒这才安心的回去接着睡了。
见自家夫君还在地下哀嚎,只得先去将他扶了起来。
二房的嫡子苏誉见父亲如此,气得质问起叶媚来。
“表妹把我父亲怎么了?”
叶媚瞥了他一眼,苏誉吓得退了一步,又觉得被一个小自己几岁的小姑娘吓到了挺没面子,忙又往前走了一步。
叶媚懒懒的开口。
“死不了,手指掰折了而已。”
众人似乎没料到一个十岁小女娃的力气竟然这么大,能生生把一个成人的手掰折了。
苏誉认定叶媚只是趁父亲不注意才把父亲手掰折了,方才的惧怕已然消失,狠狠的瞪着又坐到草垛子上的叶媚。
“你别得意,以后有你好看的。”
叶媚故意扁嘴,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拍了拍胸口。
“哎呦,我好害怕呢!”
随即又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苏宴气恼,偏生又拿他没办法。
一直站着的苏宴眉心蹙了蹙,往日里见着这个表妹的次数屈指可数,见到了也是点头大招呼。
今日这表妹性子倒似凶悍的紧,这二叔一家确实也过分了。
这二房一家才消停了一会儿,寂静的牢房里突然传来狱卒的声音。
那声音同刚刚嚣张叫骂的声音不同,压的低低的,十足的谄媚,像是怕惹恼了谁一般。
不多时,一个披着雪白色狐裘纤长的女子出现在牢房的过道内,狐裘的兜帽将她整个人都笼罩起来。
刑部大牢虽不狭窄,但烛火却有些昏暗,明明灭灭的叫人看真切她的容颜。
直到她走近,见兜帽往后放下,叶媚这才看清楚她的面容。
这女子通身的贵气,周身的气势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面容虽是娇艳明丽,可上挑的眉眼衬得整个人孤傲冷艳。
眼神看到立在牢内的苏宴时瞬间柔和了起来,面上露出些许小女儿娇羞的情态来。
“瑾之”苏宴字瑾之。
苏宴凤眼有丝光亮闪过,他躬身行了一礼。
“郡主,不对,现在应当是五公主殿下了。”
叶夫人听闻是五公主,忙拉着女儿跪下去行礼。
二房的四口子也纷纷跪下去。
五公主看着依旧坐在最里面草垛上的叶媚一眼,有丝不悦一闪而过,等众人都行了跪礼,才道:“不必如此多理。”
“五公主所来何事?”
五公主面色有些红。
“瑾之,你能答应做我的驸马吗?”
她这话说的突兀,苏宴虽是满身脏污,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淸贵俊秀。
五公主似是怕他不同意,又飞快的补充了一句。
“只要你做我的驸马,我就有办法说服父王不然你去流放。”
苏宴眉头微蹙,看向有些紧张的五公主。
“五公主,您可否让我去见见我祖父,父亲?”
五公主神色有些为难,摇了摇头。
“没用的,瑾之,永宁公,永宁侯犯的是谋逆大罪。”
苏宴眼眸漆黑,像是深不见底的幽潭,他就那么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少女,一字一句无比肯定的回答她。
“祖父,父亲决计不会做谋逆之事。”
五公主现在不想同他争辩这个事。
她只想让他做她的驸马。
“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你只说你愿不愿做我的驸马,再迟就来不急了。”
苏宴污糟的袍子有些破损,领口甚至还又滴滴的血迹。
他余光瞟了眼一旁的母亲,以及尚且幼小的弟妹,嘶哑的声音问对面的五公主。
“若是我答应做你的驸马,皇上可否赦免我母亲弟弟妹妹。”
一旁密切注意这边动静的云氏,生怕落下她们一家子似的。
眼神热切的看向五公主。
“还有我们,我们是宴儿的叔叔婶婶。”
五公主两个眼神都没给她,美眸里只映出面前少年淸俊的脸。
她缓缓摇头。
苏宴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眼眸瞬间暗淡的下来,周身破败之气突然增大。
他背过身去,不再看身后的人。
“五公主请回吧!”
五公主原本满含期待的眼瞳里有水雾闪现,她不死心的又叫了苏宴一句。
“苏瑾之!”
苏宴背脊笔直,挺拔如苍翠的修竹,依旧没有回头。
“苏宴!”
叶媚就那么斜斜的依靠在墙壁上,抬眼看着她表哥一言不发,沉默倔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