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雪连忙站起来说:“我这打电话叫陈妈买菜的时候带些点心回来。”
成嘉和摇头道:“不用,我现在饿得慌,想吃大鸡腿,我去找司机南哥开车带我吃。”
转头对周挺阳说:“阳叔叔,我吃了就马上回来,你要等我。”
成雪连忙道:“你阳叔叔等会还要去出差,不能久呆,别耽误他工作。”
周挺阳拍拍他的手,说:“放心去吃吧,改天过来找阳叔叔再聊。”
成嘉和点点头,欢天喜地出门去了。
成雪看周挺阳,感激地说:“真多谢周局忙,否则这孩子真会将自己饿坏了。”
周挺阳扬扬眉毛,道:“没事,你把门从外面锁了,饿他两天,他就会求你开门给吃的了。”
成雪先是一呆,马上意识到周挺阳在开玩笑,笑不可抑道:“周局长你真逗,还以为你一直都很正经严肃的呢!”
周挺阳再喝了口茶,说:“成嘉和本质不坏,就是思想有点偏差,教育一下就好了。”
成雪闻言,脸上有点忧伤,说:“其实我觉得他要的不是爱情,要的是一个能给他做榜,指导他成长的父亲,我一个单亲妈妈,没有这能力。”
周挺阳闻言,眼前浮现了一个熟悉的脸孔,不对,是两个,一个单身母亲,带她的孩子,孤独地向前走去,顿时鼻端有点微微发酸。
成雪见他突然脸色黯淡,不知道自己的话触碰到什么禁忌,想岔开话题,转头看到钢琴,便说:“周局长,反正你现在也不赶回去,我给你弹琴一曲,怎?”
周挺阳连忙撇清思路,点头说:“听成嘉和说你琴技了得,我也想聆听仙乐。”
成雪微微一笑,到琴边坐下,想了想,轻快的琴声就如清泉般从她指尖四处流淌。
周挺阳倚站在琴边,看她专心致致的弹琴,更觉得赏心悦目。
一曲既罢,成雪抬头问:“弹得怎?”
周挺阳笑道:“我不懂音律,只晓得很好听,美人奏琴,仙乐飘飘。”
成雪脸色微红说:“想不到周局长不但会开玩笑,还懂哄人,我想你太太一定很幸福。你孩子多大了?一定很象你吧?”
周挺阳道:“一个在上大学,长得很象我,另一个.....还小,也不知道现在长什么子。”
成雪有点惊讶地问:“怎么说?”
周挺阳仰起对,深深的吁出一口气,说:“离婚了,他妈带他离开,都好几年了,一直没回来。”
望成雪如水般清澈的眼神,周挺阳仿佛被她看到的灵魂深处,忽然间有种烈倾诉的欲望,便说:“你想听故事吗?”
成雪想想,说:“你是一个不凡的人物,你的故事一定曲折动人,你来说,我来弹,我要用琴声为你的传奇故事配乐章。”
说罢,琴音又起,轻柔婉转,仿佛在倾诉一个遥远又哀伤的传说。
在幽静流畅的琴声伴奏中,周挺阳娓娓地将他的成长,他的生活,他的爱情,他的婚姻,点点滴滴地陈述了一遍,
直至说到姚采兰母子离开的时候,琴声越来越响,节奏越来越急,如江涛翻滚,如暴风急雨,最后戛然而止,仿佛是一个中断的故事,又如一本缺页的乐章。
一曲既罢,二人陷入沉默。
未了成雪开口问:“你没去找过他们吗?”
周挺阳只觉心里一阵揪紧,咬牙说:“找过了,找不。”
?数的话埋藏在肚里一直没向人倾诉,今天,他觉得?法再忍受下去,非要发泄出来。
“就这么一声不响地悄悄离开了,我回去只看到桌面上放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两母子都不见了。我知道他们去了香港投靠外公,但我是国家干部,不能随便申请出境,就托人去找,只找到他们刚落脚的彩虹邨,就是那种廉租房子,孩子他妈天天到工地上做小工赚生活,她身体一向不好,也不知道怎捱过去的,孩子才十三岁啊,每天放学晚上当黑工,我......我.......”
说,眼泪终于?法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成雪先是惊愕地望这个流眼泪的大男人,轻轻地按住他手背,说:“没事,都过去了,不用伤心。”
“没有过去!”
周挺阳近乎咆哮地叫道,一手支额,痛苦地说:“后来他们搬走了,就再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了!我找了许多人打听,但他们就象从此消失在人海里面,没有踪影,我现在都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到底去哪了!”
说,身体仿佛支撑不住,单膝跪在地上,呜咽起来。
看这个英武潇洒,顶天立地的男人突然如个?助的小孩般悲痛哭泣,成雪有种母性的感情在心底滋长,她将周挺的头轻轻的贴进怀里,揉揉地抚摸他的脸庞,也不说话。
周挺阳在她怀里仍然在抽泣,仍然在倾诉。
“我知道我不是一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就算我做得再不好,他们也不应该这?声?息的离开了我,就算离开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