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道:“奴婢知道奴婢不敢说这番话,但奴婢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皇后定定地看着刘嬷嬷,半晌后她闭了闭眼,道:“起来吧,你说得对。”
刘嬷嬷并没有错,是她太动怒了,她一直将未来的储君之位视为自己的孩子的,也笃信没有人能够动摇她和她孩子的地位。
但没想到,竟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多了娴妃这个祸害出来。
倘若早知道娴妃今时今日会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当初在御花园时,她应该让娴妃跪久点儿,又或者当日就该暗示那些太医下手毒死她。
也好过如今进退两难。
刘嬷嬷站起身来,她顾不得膝盖上的疼痛,对皇后说道:“奴婢也知道如今强求不得,但娘娘咱们总不能什么也不做。”
皇后看着她,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刘嬷嬷,你想说什么?”
“娘娘,二阿哥去了那么久,您是时候放下他了,想来二阿哥在天有灵,也定然希望您膝下能有个阿哥。”刘嬷嬷果断地说道。
她看见皇后没有说话,便知道自己这回的劝说成功了。
“本宫吃不下这些,把这些都给撤了。”纯妃看着满桌子的好菜,眉头紧皱,不耐烦地甩了甩手。
伺候的宫女太监们面上露出迟疑神色,因为昨晚的事,今儿个早上起,纯妃就郁闷地一点儿食欲都没有,不但早膳没怎么吃,午膳也是不吃,如今要是连晚膳也不用,回头饿出什么毛病来,那他们可就麻烦了。
太监宫女们看向安厚。
安厚硬着头皮,走上前,弓着腰道:“娘娘,您多少用一些吧,您现在怀着孕,一人进补两人受用,若是不吃,岂不是要让孩子也跟着受罪呢?这可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纯妃恼怒归恼怒,但到底知道以孩子为重,刚才不过是发脾气一时糊涂说的话,如今安厚一劝,她虽然没有食欲,但也忍着烦躁用了些吃的。
安厚这才放下心来。
夜晚更深露重,本来昨夜没睡,纯妃今晚该犯困才是,可因着脑子里头一直想着事,纯妃也没什么睡意,她侧卧在床上,眼睛睁着,想着日后该怎么办。
这阵子的事已经证明万岁爷对娴妃和她的孩子很是重视,自己这胎若是生下来是个阿哥,那也就罢了,若是个格格,恐怕日后真没有出头之路。
纯妃是个心高气傲的,哪里能容许这种事发生。
可是这事思来想去,却是想不到破局的办法。纯妃想到这里,就暗恼舒贵人那个废物都要害娴妃了,竟然都没把事情办好。
刚想到这里,她忽然间瞧见窗户外有一道身影一闪而过,纯妃立即从床上坐起身来,高声问道:“谁!”
那道身影一下就消失了,窗户外也没有人应答,倒是外间守夜的宫女拿起烛火走了进来,问道:“娘娘,怎么了?”
“你去瞧瞧外头谁鬼鬼祟祟的。”纯妃捏着被子,胆战心惊地说道。
宫女觉得疑惑,可主子吩咐哪里有她置喙的余地,拿着烛台,就走了出去,外头走廊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宫女走了一圈,连只老鼠都没瞧见,她回来后,道:“娘娘,外头没人。”
“不可能没人!”纯妃激动地否认,“本宫明明瞧见有人经过。”
*
“李公公,劳烦您帮忙通传一声。”安厚厚着脸皮对李玉拱拱手,姿态放得很低。
李玉无奈又无语地看着他,“安公公,凡事可一不可二,你还是回去吧。”
昨日就干过一回来长春宫截人的事,今晚上又来,这老调重弹,也不怕老掉牙,娴妃娘娘就算脾气再好,几次三番下来也得恼了。
李玉昨儿个是逼不得已进去通传,今晚要是再进去,他寻思,娴妃娘娘得对他有意见了。
“李公公,这回我们娘娘是真的被吓着了。”安厚也很无奈,要不是他见到纯妃的模样,知道她这回是真的被吓惨了,恐怕也会同李玉一样觉得他们娘娘是故意找茬的。
要不说这话不能随便乱说,昨晚上胡诌了个借口来请万岁爷过去,今夜,这借口就灵验了,这可不倒霉催的。
李玉一脸看破不说破的表情看着安厚,就是不松口要进去通传。
然而,他们两个的声音放的再低,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是叫人听得一清二楚。
“嘎吱——”一声。
乾隆打开了门,他披着外袍,对着正要行礼的安厚说道:“你们娘娘既然被吓着,寻朕做什么?莫非朕是太医不成?有什么不舒服的,去请太医便是了。今后这样的事要是再发生第三次,朕决不轻饶。”
说完这话,他将门关上。
安厚脸上神色僵住,一阵青一阵白,模样很是尴尬。
李玉冲他拱拱手,“安公公,您自己也听见了,去吧,别叫咱家难做。”
安厚还能说什么,只能是给李玉行了半礼,狼狈地离开。
景仁宫中,纯妃等着乾隆的安慰,可等来的却是安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