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简单,但很美味的鸡蛋粥,沈睫收到缘生的讯息。
“飞机八点半起飞,等落地安顿好,我会跟你联络。”
早饭前的那通电话让沈睫的心情好转,现在简单一条会再联系的讯息,更是让他满心欢喜。
被放在心上的感觉很好,是种极甜的幸福感。
「小睫要睡个回笼觉吗?」封冉动手收拾起桌子,「你看起来还是很累。」
「我想上点网课,先生替我安排了每日的学习进度。」沈睫吃掉早上的药後跟着起身,「碗我来洗就好,谢谢冉哥帮我煮粥。」
「那交给你了,我先跟二哥报告要带你出门。」封冉拿出手机坐下,「有特别想去哪吗?」
沈睫停下收拾动作思考,「没有,跟社会脱节了两年,我…」
他的话突然停下,想去的地方其实有一个。
「怎麽了?」封冉将视线从手机画面抽离,对上沈睫欲言又止的表情,「去哪我都奉陪,你尽管説。」
「可那里不是什麽好玩的地方…」沈睫叹了口气,接续将桌上的空碗叠起。
「我不喜欢这种被当外人的感觉,小睫是不信任我还是觉得我不可靠?」封冉扳起脸,语调变得严肃。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沈睫偷看了眼封冉,「真的什麽地方都可以?」
「可以。」封冉的答覆没犹豫,语气坚定。
「我有时候,会想去看一下我爸。」沈睫的语调很轻。
这件事一直被压在心底,大概是最偏僻角落的位置,不知为什麽,封冉的问题勾起他的惆怅。
也可能是缘生不在所致。
封冉一时没会过意来,困惑看着忐忑不安的大男孩,他突然想起沈睫没有家人,莫玹才会成为他的法定代理人。
虽然走的不是什麽正大光明的手续。
「这种事情我不会拒绝,你为什麽不敢直说?」理解了是要扫墓,封冉的严肃态度立刻缓和。
「因为我…」沈睫苦笑,「我不知道他被安置在哪里。」
「你没问过三哥或是莫玹吗?」封冉感到头疼。
现在时间已经是八点二十分,大概已经联系不上莫玹或缘生,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打听。
「没有,我很夸张吧? 」沈睫尴尬的笑了笑,直接放弃收拾坐了下来,「我其我是恨他的,但有时候还是会想起他。没告诉先生,是因为想起他我也会想起破屋,我不觉得我准备好见他。」
「那就别去,或是以後再由三哥陪你去。」封冉伸手拍了拍沈睫的背,「你有权利恨任何人,要不要原谅没人能够逼你,只有你自己释怀或想开。我们除了陪伴,其他什麽都做不了。」
沈睫扯开嘴角给了封冉一个浅笑,「跟冉哥説这些感觉好多了,我一直觉我不该恨他,但又无法不将那场绑架的错怪在他头上。」
沉默了数秒,他才再次开口,「他其实,也不是一个多坏的父亲。」
「所以你一直陷在想恨又觉得不该恨的矛盾中,这种感觉我稍微能懂。」封冉叹了口气,「但是不要强迫自己恨或勉强自己原谅,当你觉得可以面对的时候,不管找三哥还是我,我们都会陪你去。」
「谢谢冉哥,能被先生拯救、能被玹哥照顾,还能认识你,我真的很幸福。」沈睫吸了吸鼻子,带着微红的眼眶道谢。
「你啊,等下还是睡一下好了。」封冉伸手抽了张卫生纸递出,「晚点再学习或是明天再赶进度,昨晚没睡好一定没Jing神。」
沈睫接过卫生纸,快速擦掉差点滑落的泪水,「好,我会斟酌体力,先生也一直叮嘱我不能逞强。」
「你能明白轻重就好。」封冉再次滑开手机看了下讯息,「二哥真是…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手机里跳出缘徽发来的讯息——
现在过来一趟,有些事情要嘱咐你。
他在想要已读不回,还是直接拒绝过去。
「我可以的。」沈睫点头,「韩医师説我最近稳定很多,应该没问题。」
封冉还是犹豫不决。
「真的不行我会跟冉哥联系。」沈睫努力撑起笑容,试图让莫玹安心。
「我想到了。」封冉快速拆下手腕上的智慧手环,「这个先借你,它可以监控心率,这样就不用怕你一个人偷偷逞强。」
「冉哥,我该求救的时候还是会大声呼救的。」沈睫有种强烈的不被信任感。
「没办法,三哥把你交付给我,还有偶尔会说你是他儿子的那个监护人根本放心不下。」封冉将手环递出,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可…」
见沈睫没有动作,封冉直接拉过他的手将手环套上,「要是擅自拿下,我会压你到三哥的游戏室揍一顿屁股。」他收起平时的轻松语调,改用上严肃口气。
沈睫收回手,低头凝望手腕上的暗红色手环。
「dom都很讨厌自己的东西有别人的痕迹,还记得上次在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