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诊後,日料没有吃成。
打过针,才上车没多久沈睫就开始头晕,然後熟睡在缘生腿上。
「沈睫睡好沉…」缘生低喃。停在光石亭的停车场,腿上孩子依然睡很熟,他们又不可能丢沈睫一个人在车上,只好取消订位提早回家。
而沈睫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他呆愣坐在缘生的大床上,认真回忆着如同断片般的记忆。
今天返诊,然後…
啊,又枕在先生腿上睡着了!
想起甜甜的回忆,他一个人开心傻笑着。
等较清醒点,沈睫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这才发现又被脱光了。这麽多天下来,已较适应裸身,他的脸上依然挂着浅笑离开被窝。
床旁茶几上放着张淡蓝色印花纸条,上面写着:醒来先去吃点东西,再替我泡杯咖啡过来。
纸条上的字迹落笔优雅,一勾一撇都像艺术般美丽,沈睫将纸条凑近唇边轻吻。离开主卧室,他先将手中飘着淡淡香气的纸条拿回自己房间,准备收藏着。
关上书桌抽屉前,他留恋的又看了眼。在那双大眼中,满溢出的爱恋清晰可见。
离开了房间,沈睫有点犹豫的看着书房,他在想要不要先跟先生打个招呼?
但想了想,最後他还是决定遵照纸条上的指示就好。
反正等等泡好咖啡就能见到先生了,还是别一直打扰工作。
做好了决定,他踩着轻快脚步下楼。
书房内,缘生处理完工作刚闲了下来,他在想要不要去陪小助理吃饭?
不过一想到等等沈睫应该就会过来,他便打消了念头。
今天在房间中放了监听器,从刚才传来的那一阵窸窣声响及开关门声,他知道沈睫已经起床。
韩医师建议让沈睫在没人陪伴下醒来试试,在带着一身伤痕及细微抽痛中醒来,如果他的情绪依然能维持平稳,那大概没什麽问题了。明天给了最後一剂针剂治疗,暂时不用这麽密集返诊。
但看不到他实在不能放心,只要一想起前几天沈睫窝在衣柜里哭的模样,他的心就像被什麽东西掐住般难受。
所以在回家路上,特地让莫玹顺便买了个宝宝监听器。
要是真听到小助理发出奇怪声音或是开始哭泣,他可以立刻飞奔到他的身旁。
缘生有点松了口气的瘫在偌大皮椅上,刚才一听见床铺动静,他便开始提高警觉,直至听见关门前,沈睫都没发出令人担心的声音,他才终於放心。
空下来的时间,他点开了网页准备研究最近上映的电影介绍。
接下来几天,沈睫除了裸身在家里做些简单家事外,几乎没进行什麽调教。主要是因为就如同韩医师说的那样,现在药物剂量偏重,每餐服完药後人都昏昏沉沉,有时候还必须忍受副作用的折磨。
所以当他不慎在两天内摔了第三块盘子时,缘生让他连碗都不用洗了。
整体来说,沈睫算听话的孩子,只是有些小问题在-
他依然不大习惯表达。
想教育,可有时候看他难受的很缘生又不大忍心,就算是训斥,在这种状态下他也可能记不住,甚至还可能不小心造成反效果。
所以现在最多就是罚跪,然後一笔一笔记着,等沈睫再更适应药物或下个月减药後再清算。
原本,缘生也想过还是等状态好些再开始进行教育,但在第二周某一天的下午,他被气到不想就这麽算了。
那天大男孩吃过午餐,领了药服下前,撒娇央求着缘生许可在书房午睡。
「可以,可是我今天有视讯会议,你睡醒了就自己找书看。」
书房本来只有张单人沙发,以前他不大让人进书房陪伴,所以当时觉得没有放大沙发的必要。可後来,沈睫在书房陪着陪到睡着时,总会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看起来就不大舒服。在某次要小助理自己回房间,他满脸失落离开的隔天-
缘生买了张三人坐的柔软沙发。
很意外的,接受了沈睫後,他很喜欢有这孩子在身旁。有时候工作累了,一抬起头看见沈睫的睡脸,或是试图认真阅读却很困倦的表情,都会觉得心底弥漫着一股暖意。
是种身在凛冽寒冬,却像沐浴在柔和春风中般的感觉,缘生爱极这种感觉。这也是他第一次,对身边孩子的喜欢来的这麽快。
兴许是寂寞太久的後遗症吧,一被触动了心,便止不住感情滋长。
想了许久,缘生在某个寂静深夜得出这样的结论,於此,他也只能小心翼翼斟酌着自己的情感。
再多,对彼此怕都不好。
得到许可,沈睫道过谢、服下药物後到沙发躺下,虽然缘生没多解释什麽,可当他看到书房出现大沙发时心里乐坏了。带着美孜孜心情躺在柔软沙发上,很快,他的意识就飘荡在半睡半醒间。
「啊…先生…晚上也陪我…看…电影吗…」沈睫边想着要看什麽电影,边用断断续续的困倦声音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