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盛掬月打了声招呼。
江予迟略一点头,脑子里转过几个念头,顿了顿,道:“月亮,三哥有点事儿想问你,现在方便吗?”
盛掬月和他对视一眼。
两人默契地走到门外,避开了人。
盛掬月不等他问,率先开口:“星星的事儿?”
江予迟敛了那股子漫不经心,神情平静,道:“我前两天知道,她还有个弟弟,那么多年,她没提过以前。你不用觉得为难,找你不是为了这个,是为了十年前,你和盛霈离家。”
话音落下,盛掬月神色微变:“三哥...”
“你听三哥说完。”江予迟心里已有数,转而换了话题,“星星有心结,你比我清楚。她十六岁那年离家出走,我找到她的时候..”
他停顿片刻:“三哥只是想知道,你和盛霈离家,和星星离家出走,是因为同一件事?”
盛星十六岁。
那年她十八,临近高考,盛星离家出走的消息没传到西鹭镇,直到经纪人的电话打到她那里。她匆匆赶回家,心更冷,父母见了她只字不提盛星。
盛掬月恍惚了一瞬,低声应:“是同一件。三哥,星星胆子小,有些事她不是不想说,是不敢。她愿意嫁给你,这件事...”
“姐,三哥!”
清脆的声响打断了盛掬月的话。
江予迟抬眸看去,对上盛星乌黑晶亮的眼珠子,她刚睡醒,头发还乱着,趴在护墙边往下瞧,眉眼间带着少女时期的娇憨之色。
这样的盛星,如今已少见。
许是因为盛掬月在。
江予迟应了声,视线落在她微微敞开的领口上,道:“去穿衣服,一会儿下来吃饭,吃完我们回去。”
盛星却不动,依旧趴着,问:“你们在说什么?”
盛掬月指了指山下:“说清路的事儿。”
盛星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没瞧出什么不对劲来,转而哒哒哒跑回了房。吃过早饭,两人和盛掬月告别,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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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山上的日子,盛星总感觉落星山的时间过得特别快,眨眼就到了进组的时间。经纪人来接人的时候,她还有点儿不高兴。
“江先生不在?”
经纪人一瞧盛星这模样,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盛星软着身子地倚在座位上,神情恹恹:“嗯,他昨天就出差去了,不能送我,今天也没给我发信息。”
经纪人提醒她:“现在是早上六点。”
盛星轻哼:“不管。”
经纪人无奈:“睡会儿,到估计得天黑了。”
县城偏远,坐高铁不知比开车快上多少,但盛星出行,向来是能坐车就坐车,所以她们得坐几个小时的车过去。小助理和其他人昨天就过去了,也只有经纪人来和她受这苦。
盛星戴上眼罩,熟练地往座位上一缩,闷声道:“路上注意着点儿松球,也不知道它坐车会不会害怕。”
经纪人瞥了眼箱子里一动不动的gui,又看缩成一团的盛星,忽而觉得主人和gui还挺像,都喜欢缩在壳里。
取景的地方叫清水县。
依山傍水的好地方,近几年靠着山里的温泉水发展旅游业,有了点儿名气,就是地方偏了点儿。
盛星一行人到酒店已是晚上七点。
她匆忙吃了口饭,带着小助理上片场溜达去了。一路上,小助理叭叭地说着,还神秘兮兮地说了个消息:“姐,温边音那边打听事儿,打听到我这儿了。”
乍一听到温边音的名字,盛星险些没想起来,反应一会儿才道:“问试镜那天,旗袍的事儿?”
小助理不由睁大眼:“姐,你怎么知道的?”
盛星笑了笑:“她对那个角色可是势在必得,但凡有一丝可能,她都不会放弃。要不是手段层出不穷,我还挺欣赏她。”
小助理往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姐,我听说她搭上洛京影业的少公子了,就那个你懂吧?”
盛星瞧她一眼,小助理默默噤声。
盛星来得悄无声息,站在片场最外围,一时也没人注意到她们,她看向场内的梁愽生,他年纪本就不大,这会儿换上校服,干干净净的模样还挺有高中生的感觉。
他在拍一场赛车俱乐部的夜戏。
轰鸣的响声时隐时现。
小助理探头看向场内,道:“梁愽生不会骑重机,找了个替身。早上我们看了几场,演技还挺好。”
盛星这两天也在看梁愽生的戏,随口道:“和同龄人比起来,确实不错。”
一听这话,小助理松了口气。
要说盛星在剧组里有什么不顺心的,就是碰上木头似的演员,演不明白听不明白,幸而梁愽生一样都没占。
“盛老师?”
副导演诧异地喊,还以为自己看晃眼了。
这场戏刚结束,听这声喊,片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