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空的,但看了两处的构造,她还是完全看不出来,他们现在是被困在哪里。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对面关着的那扇门。
她知道,她的言立,就在那里了。
心口好痛,他中了枪,她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吱呀——”一声,岩燕伸手推开了眼前的有些老旧的木门,谷梵听到他的声音,“走吧,我美丽的小姐,你马上就能见到你最心爱的那个男人了。”
只两步,岩燕轻轻松松地将谷梵推进那个屋子。
谷梵的眼泪,在看到屋子里那样的情形时,瞬间如雨般滑落下来。
屋子里,强烈的光线下,一身是血的言立,双臂向两侧展开,被长长的绳子捆绑吊在棚顶,身体完全没有倚靠,双脚脚尖堪堪碰到地面,整个人昏迷在那里。
谷梵一瞬间痛彻心扉,呜咽一声,差点哭出声来。
岩燕没有停下来,他平缓地推着她,继续一步一步向前走,把她推到中间,行走中,他的嗓子里,赞叹似地发出一声,“噢,你哭了,真是惹人怜爱。”
谷梵盯着言立,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然后,她看到,在言立的另一边,有一个女人,同样被绑着双手,吊在棚顶。
女人身上,有鞭打的痕迹,一条一条的血痕,皮开rou绽,她的头上、脸上,满是血迹。
但她并没有陷入昏迷。
在岩燕推着她进来后,女人睁开眼,看向她,眼神虚弱却依然冷静淡漠。
谷梵的目光扫过她的脸,短暂地懵了一瞬,随即,巨大的悲哀将她淹没。
她就是骆青阳那晚,递给刑霆奕的那张照片上的女人。
霆奕的大学同学,那一届的警校之花。
警方打入蛟蛇身边的卧底。
岩燕抓了她。
她暴露了。
谷梵心里一慌,她想起半夜2点傅红南的那个电话。
傅红南说,岩燕有批货要交接给蛟蛇,时间、地点,清晰,准确,谯之芳交代的,和他们的线人传递出的消息不谋而合……
谷梵看向被吊在一边,浑身是血的女人,眼里热泪滚滚。
她是因为传递了那一条消息,才暴露的身份吗?
她想起了,她那同为卧底的妈妈……
谷梵觉得,他们可能真的没救了……
没救了……
卧底,活不了……
她是卧底的女儿,活不了……
岩燕的弟弟奚山,他的死,言立揽在了身上,也活不了了……
可是言立,我多么想,多么想能再和你牵手,一起去看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风景。
……
岩燕绕到她面前,两指架起她的下巴,带笑的眼睛细细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
谷梵已经不再哭了,她的脸上唯有两道未干的泪痕。
她也不去看他。
岩燕笑了,气息喷在她脸上,“你竟然一点都不奇怪那个女人为什么会被吊在那儿,看样子已经猜到了些什么。”他又靠近她一分,低沉沉笑着,“你的母亲比她厉害多了,那个年纪混到我身边做卧底,竟不露分毫。我猜,她做卧底时的样子,你一定没见过,非常地迷人。”
谷梵因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而狠狠地打了个寒颤,抬起眼,有些惊惧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一个让她不敢相信的念头产生在她的脑海里。
难道他……当初爱上了身为卧底的她的母亲?
而岩燕,却只是凝着她的脸,玩味地笑一笑,松开了她。
他转身走向另一边,那边,挂满了鞭子、匕首之类的刑具。
谷梵再也忍不住,沙哑地开口问,“你把他怎么样了。”
他,当然是指言立。
岩燕一点意外都没有,手指从墙上挂着的许多把奇形怪状的刀身上划过,最后停在一把尖刀上,把它取下来,笑着转向她。
漫不经心地说:“哦,他不是中枪了吗?我怕子弹不取出来他活不过今晚,所以在推你过来之前,用这把刀,帮他取了子弹,但我这里没有麻药,”他摊了摊手,十分无奈地说,“我手下一重,他就昏了过去。”
谷梵眼泪又要出来了,她双颊的肌rou都在抖动。
“噢……”岩燕走过来,摸上她的脸,“小宝贝,你怎么又要哭了呢?”
谷梵死要着嘴唇,狠狠地瞪着他。
岩燕呵呵地笑,一边用大拇指去擦她脸上的泪,一边说,“我知道了,你是不想看着他昏迷的样子对不对?这很容易,我帮你叫醒他。”
他拿着那把尖刀,走向吊在那里的言立。
谷梵眼睛渐渐睁大了,惊惧不定地看着他,嘴里发出声音,“不,不……你不能那样,你不能那样……”
她嘶叫着喊出声,“岩燕,你不能那样呜……”
岩燕却不理她,拿着刀,对着言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