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当着晏棠的面深吻她的唇瓣,越深越好,然而斟酌再三,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慢条斯理的起身,只言片语都没说,与晏棠擦肩而过。
晏棠并未多想,跟着他走出船舱。
茫茫夜色中,李韶一袭绯红靠在船舷上,手指轻叩着船边缘木,容颜隐在昏暗中,看不真切,“爱卿有何事?”
晏棠沉声道:“陛下,靳纬已经交待完整,奏疏在这里。”
说完,他将奏疏呈上。
李韶接过来一审,慢悠悠将奏疏递还,“爱卿辛苦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晏棠凝视他那张温然面容,薄唇轻启:“陛下,臣想进去看看长公主。”
“长公主一切安好,用不着你看。”李韶冷下脸,未等他回答,再次回到船舱,将舱门紧紧关上。
回到京师后,李映柔的Jing神状态已经好了很多,她没有跟李韶入宫,坚持回到了自己府邸养伤。
竹筠望着她的伤口,一边上药,一边心疼落泪。
李映柔笑着劝她:“别哭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我小时候被母后责罚,不也被藤条打过吗?”
竹筠默然点头,将眼泪收了收。她清楚记得,主子那时大概七八岁,正是贪玩的年纪,先皇后素来严厉,经常惩罚主子。
李映柔倏尔想到什么,乌眸晶亮,仿佛含着一汪水:“你一会去煨点养身汤,估摸着晏棠一会要来。”
竹筠上完药,替她重新穿好衣裳,“奴婢这就去。”
果真如她所说,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晏棠就火急火燎的进了屋,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力道之大,似乎怕她一瞬间溜走。
“不就是在船上两三天没见着吗?至于这样?”李映柔对他的表现哭笑不得,娇声道:“疼,后背疼……”
晏棠这才清醒过来,赶紧松了力道,抿唇望着她。
他一直都未开口,目光幽幽,饱含着委屈之意。李映柔靠到他肩上,手指摩挲着他的喉结,纳罕道:“怎么了,看样子心情不好?”
回想到船上那两日,晏棠胸闷气滞:“在船上我想去照顾你,结果陛下连你的面都不让我见,非要自己守着你,我有点……”
“傻子,你怎么谁的醋都吃?”李映柔没奈何的嗔他一眼,耐心哄道:“好了,我都没跟着他进宫,刻意在府里等你呢,生什么气呀?他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晏棠不由肃起脸,前世李韶虽然会给他穿小鞋,但从未如此明目张胆的排斥过他,说难听点就像只护食的狗,谁抢咬谁,连他送来的药都给倒掉了。
少年皇帝羽翼渐丰,人也跟着愈发霸道,晏棠隐隐不安,旁敲侧击道:“你跟陛下的年纪都不小了,往来上还是多注意避嫌,外面的传言已经够多得了,要不然还得我去堵住悠悠之口。”
不lun他再怎么掩饰,也规避不了满是味道的话头。
李映柔伸嘴咬他的喉结,含笑道:“行,我知道了,醋郎大人。”
当晚,李韶对靳明阳下了阎王令。
梁郁中立在勤政殿,听完天子的安排,忧心道:“陛下,这样做能行吗?会不会太慌了?”
李韶站在桌案旁,随手摘下一朵绯红如火的花,揉进指尖碾压,“靳明阳的证据拿得差不多了,那些小兵小蟹,不够的话你们再罗织一些,朕不想跟他们拉锯了。”
见圣意已决,梁郁中垂目道:“是,臣领旨。”
梁郁中火速出去安排,李韶将残花掷在地上,轻嗅指尖残留的芬芳。
若没有尝过,他或许还能忍,而船上几日的偷噙让他食髓知味,心头跟着躁动不安,恨不得立马就将朝思暮想的女人收入囊中……
多等一日都觉得漫长。
在梁郁中的安排下,靳明阳的嫡长子策马碾死了一名无辜路人,旋即被顺天府抓走了。
靳明阳得到消息,来到勤政殿替长子求情:“陛下,犬子虽然行事鲁莽,并这次非刻意而为之,乃是那刁民生生往马上撞。不过事已至此,老臣愿意抚恤亡者家人,只求陛下开恩,绕过犬子一次。”
不过是死了一个庶民,他身为内阁首府,有的是钱抚恤亡者。只不过这事闹到了顺天府,他无法私下处理,只能来求天子恩典。
殊不知李韶的态度与他大相径庭,冷然坐在案前,眉眼间不复往昔的温隽娴雅,“首辅大人,大公子早就声名狼藉,如今又是当街案发,闹得京师满城风雨,你让朕如何开恩?朕也是颇为无奈,只能按照大魏律法秉公处理了。”
靳明阳一怔,腿瞬间软了,“陛下的意思是……”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李韶叹道:“首辅大人莫要怪朕,要怪,只能怪大公子时运不济。”
三日后,靳家大公子被处死。
靳明阳白发人送黑发人,一连在府中歇了半月,人才吊上来一口气。
在他休息的这半月,京师波云诡谲,靳明阳隐隐察觉李韶要对他动手,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