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
门口那道冷冽到不存在任何情绪可言的声音还真是让人有几分恼火。
池砚觉得自己真是挑了个好时机起身,哪怕再早那么几分钟也不至于这会碰上池墨,他的大哥。
“爸关心你也是为了你好,怕你学坏,你怎么能这么和爸说话呢?还有,爷爷对你不薄,你这诅咒未免恶毒了些。”
池墨信步朝池砚走来,从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池毅生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气一下就顺了,脸也不红了。
池砚眯着眼睛略略打量站在他眼前的池墨。
发丝打理的Jing致得不得了,那张脸跟十四年前一样招人讨厌,他西装外套搭在小臂上,另一只手插在裤袋里,池砚觉得这副Jing英装扮不太适合这只狼。
池砚鼻孔出气,嗤了一声,满是轻蔑。
对这个家的轻蔑,对眼前这可笑的两个人的轻蔑,也对自己被冠以池姓而觉得厌恶耻辱。
3 上班
池墨还是可以容忍自己这个十四年没有回家却依旧叛逆的弟弟,他颇有兄长风范的拍了拍池砚的肩膀,欣慰道:“这么多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比小时候壮实了不少。”
池砚没心情陪池墨演兄友弟恭的戏码,他急着上楼睡觉。
站在一边的池毅生像才反过劲来似的,长叹了一口气朝池砚道:“行了,飞了那么久又玩了一晚上你应该也没睡好,先上楼睡会去吧,一会饭好了让刘姨上去叫你。”
池砚觉得池家人做生意实在屈才,该去学变脸的。
听着池毅生的话竟然让池砚生出了一种的确是他不懂事的想法。
荒唐。
看着池砚上楼,池墨扶着池毅生做到了沙发上,孝顺的递了一杯水又安慰池毅生:“爸,您何苦和阿砚置气,您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
池毅生冷着一张脸懊悔道:“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
“爸,这话要是让阿砚听见又该闹了。”池墨忙打断了池毅生的话。
“池砚这孩子身体里好歹流着一半我的血怎么一点像我的地方都没有,小时候就是这样!”池毅生悔到想穿越回二十六年前的那个晚上,他转向池墨道:“池砚这个样子下去肯定不行,出门不知道要给池家丢多大的人,你这个做哥哥的要替我好好管教管教他!”
池墨从来不会忤逆池毅生:“知道了爸。”
“我听说池砚那边的学业提前完成了?”
池砚二十四岁大学毕业,毕业之后闲着无聊就随手申请了研究生,前一阵子交了论文提前毕业了。
池墨不太清楚池砚的情况,他没答话。
“那边的学业要是完成了,这回就不让他回去了,我看他放在外边将来更难管!”池毅生皱着眉在心里安排池砚的未来,他看向池墨:“让他歇两天然后去公司你给他寻个什么职位,打磨打磨他,别等将来出去人家一问三不知,丢人”
“好,正好缺个部门经理,阿砚应该是可以胜任的。”池墨替池砚安排的妥妥当当,他和池毅生谁也没问池砚自己有什么打算。
池砚是有些庆幸的,庆幸自己的房间没被改成仓库,房间有按时打扫没有霉灰味,床单也是新铺的,干净又柔软。
池家午饭向来准时,池砚才睡没一会刘姨就上来敲了门,池砚早上就没吃东西,胃里没东西行动倒是快。
等他下楼的时候池家人都已经做好了,餐桌最末尾的位置留给了池砚。
池砚打着哈欠拉开椅子坐下。
“阿砚回来了啊,你爸都没跟爷爷说。”坐在主位上的池老爷子说一句话喘三喘,当年叱咤江城的池总,现在已经是满头白发,面色枯黄,就像池家门外种那几棵树的树叶,半点Jing气神都没有,可见日子不多了。
池砚笑眯眯的拿了公筷夹了一块排骨隔着大半张桌子放进了池老爷子的碗里:“爷爷刘姨做的排骨我小时候最爱吃了,不知道今天这味道还变没变,爷爷也吃些,rou啊最滋补了。”
他一本正经的胡说,他根本不记得刘姨做的排骨是什么味,他小时候几乎没有吃过池家佣人做的饭菜。
“池砚!不要胡闹!”池毅生瞪着池砚。
池砚做了个鬼脸颇为委屈:“干嘛,我给爷爷添菜也要挨骂?”
“池砚!”池毅生只恨池砚现在长得比他还高,要是他还是当初那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池毅生非扒了他的皮不可,“你能不能有点正形!”
“什么叫正形?”池砚唇边勾着笑看着池毅生,他往前倾着上半身,手端放在桌子边沿上,他问:“在车里和人偷情被妻子抓个正着算是正形么?”
池毅生开始觉得让池砚回国是个错误,他不接话咬着后槽牙瞪着池砚,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扬起来的巴掌。
终究还是池墨出来打圆场:“好了阿砚,你说的太多了,赶紧吃饭,一会菜都凉了。”
池墨朝池毅生做了个无奈的表情,随后加了块排骨放嘴里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