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地人眼里,这chao水城最热闹的地方,恐怕既不是人chao涌动的街头集市;也不是市中心喧闹的歌舞厅;而是那个一被提及,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露出微笑的地方:群芳楼。
每到夜晚,群芳楼开始营业,便在门口点起大红灯笼,将小半个黑夜映得红彤彤。
来客或只身一人、或三五结伴。结伴同行则必然相互调侃,欢声笑语,热热闹闹。
本来嘛,来这群芳楼就是为了寻欢作乐,求的就是痛快。只是今日这群芳楼的老鸨却遇着了个找麻烦的客人。
这人看着仪表堂堂,想来也是人中龙凤,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弟。平日里这种人老鸨见得也多,初始并不觉得新奇。
客人说要找群芳楼最漂亮的美人,老鸨便引他见了群芳楼最出名的九位姑娘。
没成想姑娘们一个接一个见过了,客人仍然不满意,坚称她们楼里还藏了一个绝世美人。他说多少钱他都可以给,但他今天非要见到那绝世美人不可——不然就把这群芳楼给掀个底朝天,找出那位美人。他说这话时,那几个小弟随之摸上腰间,这动作已经带了威胁的意味了。
老鸨清楚眼前这人她得罪不得,只能嘴上说这就去找那位美人。实际上她到哪儿去找什么美人啊。但总算是把人安抚住了,她让他们先在屋子里等着,快步走出房间,找人去了。
只不过她要找的可不是什么“绝世美人”,而是这群芳楼的老板。
群芳楼地方大,里头的道路更是四通八达、错综复杂,有时自家姑娘都会认不得路,老鸨却是一路风风火火,脚下生风,直往目的地奔去。 她一直来到那个看似没有什么不同的屋子前,左右看了看,才敲响了门。
片刻后,屋里传来声音:“进。”
老鸨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头一个男人半躺在红木摇椅上,蜜褐色的皮肤,长相颇为俊美,却板着一张脸。
他手里还拿了一把枪。老鸨进来,刚把门关上,就看见他举起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把她吓得差点坐到地上。
“唉哟爷哎,都这时候了,您可别再吓唬我了!”老鸨拼命摆手,“外头来了个大人物,非说咱们这藏了个什么绝世美人。还说要是今晚见不到美人,就要把咱们群芳楼给掀了!”
阎幼青收回枪,在她说话时仔细地打量着枪身,也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老半天,他像是才听到老鸨说了什么似的,答道:“哦。那就让他们掀了。”
老鸨急得直跺脚:“唉哟,我的爷哎!这楼砸了没事,可这满楼的姑娘可就没处安身了——”说到这儿,她走近几步,压低了声道:“爷,那批货可还在楼里,没运走呢。”
阎幼青转枪的动作突然顿住,片刻的沉默后,他开口问道:“来的是谁?”
见这位爷总算有兴趣了,老鸨也来了Jing神,答道:“爷,来的是顾家的小子,顾子实。这小子的纨绔可是出了名的,还带了几个人,看着像是有备而来。”
“顾子实……”阎幼青稍作回忆,道:“这小子最近跟徐三瞎子走得很近。”
老鸨啐了一口:“呸,又是徐三瞎子这走狗!爷,估计那徐三瞎子就在外头等着这顾子实闹起来,好找借口进来楼里呢。”
“依我看,咱们至少得把今儿这回给应付过去。明儿个货就上船了,咱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阎幼青点点头,接着又沉思起来。
“可咱们这儿,哪儿还有什么美人啊……”老鸨说着,却见阎幼青一双眼直盯着她。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神情扭捏起来:“若说我,虽风韵犹存,但毕竟上了年纪。再说我看那顾子实也不像好这口儿的。不过也不是不可一试,那顾子实模样俊俏,想来我也不算吃亏……”
老鸨这儿已经琢磨起穿什么衣裳来了,阎幼青却没在听她说话。老鸨说得唇焦口燥,见他在走神,停下话头唤了几声:“爷?爷!”
阎幼青浑身一震,回过神来:“什么爷爷?”
“唉哟,我的爷哎,您就别占我这老人家的便宜了。怎么样,您想到法子了吗?”
“法子……”阎幼青挠了挠下巴,道:“有了。”
“什么法子?”老鸨凑过去作倾听状。
“那批货藏在哪儿?”他问。 “东边,C零一号房,藏地板里头了。这间房现在没人住。”
“你待会儿就把顾子实带去那儿,说要领他见美人。”
老鸨一拍掌,激动道:“这招我懂,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爷,这美人在哪儿呢?”
阎幼青挥挥手枪,道:“这我自有办法。顾子实好的哪口儿……我正好知道。”
…
楼里再没有比她让顾子实见的那九位更漂亮的姑娘,这点老鸨比谁都清楚。因此她也很是好奇,爷要去哪儿找来能让顾子实满意的美人儿?那顾子实好的又是哪口儿?
但老鸨也没细问,怀着满肚子的疑惑,回去找顾子实了。
这时顾子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