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吗,我父皇悄悄告诉我要远离亚尔加那家伙!亚尔加是蜘蛛科的,而且竟然是血蜘蛛种的!太恶心了,我们班竟然有那种恶心的虫种!』
“但是我想知道你的前半生又接受着怎样的教育,”
『被同学欺负也不要哭,小亚尔加,既然生在血蜘蛛皇家,就只能接受这个不幸的命运。所以你要更圆滑,更无害更善于伪装。能长时间蛰伏在草丛中的蜘蛛,才能捕获更丰满的猎物。』
“——才让你明哲保身到几乎连已经纳入“朋友”范畴的人的事情都袖手旁观的程度呢?”
『作为一生出来就会被其他虫族咒骂的虫类,蜘蛛要学会忍和残忍。所以,我的孩子,要学会更加少言,理性,冷漠,残忍,克制,不要参与任何对自己无益的矛盾。虫不为己天诛地灭,不要把宝贵的Jing力分给无关的人。』
“你……”亚尔加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失态——他感觉额头上的另外三对眼睛都因为那种被捅破内心深处的怪异感觉而爆凸出来了,他小时候曾经因为把幼稚园的其他幼虫吓哭而转校。
他相信没有一个雄子甚至雌子在知道自己是蜘蛛科后,还会愿意和自己朝夕相处在同一个宿舍。
他很相信安南等下会逃也似的跑出宿舍,连夜要求换班换宿舍,宁愿转到二十二班和费鲁同宿舍也不愿意和他多待一秒钟。
“别紧张。”出乎亚尔加意料地,安南走过来,竟然伸手触摸他的心魔——他额头上属于蜘蛛的另外三对眼睛。
“啊不…其他的复眼……也会有视力……”因为天生有特殊的薄膜包被,虫族的眼睛并不会因为摩擦就轻易受伤,可是安南抚摸他复眼的手法就像在抚摸什么奇珍异宝,四对眼睛的视线在大脑中处理出一双手在抚摸自己眼睛的诡异画面,让亚尔加浑身发抖。
为什么?为什么不怕他?
连那些高大健壮的雌子都退避三舍的蜘蛛眼睛,为什么这个看上去软软小小的雄子会不害怕?
“你觉得我是在怪你刚刚没有帮我吗?原来是这样啊。”在安南的安抚下,因为心魔而凸显出来的三对复眼又重新融于光洁的额头。“我并不是怪你之前或者刚刚没有帮我说话,我只是很好奇,是谁教你要压制自己善良的本性。”
善良?
形容一只蜘蛛??
“你刚刚,本来是想帮我的对吧。”安南看到亚尔加脸上露出了混乱又茫然的表情,更加确定这只B级雄子心中多半有什么尚未解开的心结。“我能感觉到你的大脑会首先想到的是善良的做法,可是有什么东西压抑了你的本能,告诉你不要摊别人的浑水。”
“不说啦,无论怎样,只要做自己认为正确的决策就好了!”从曼夫考的办公室回来有点疲倦的安南脱掉鞋子爬进被窝,开始他的白日做梦。
很快进入梦乡的安南梦到了一只眼睛又大又圆的小蜘蛛,在自己身边像小狗一样跳来跳去地打转。
安南不知道的是,背对的亚尔加眼神晦暗不明地看了他许久许久,才放轻脚步悄声离开。
安南不知道的另一件事是,他感知到亚尔加内心世界和梦见小蜘蛛的梦,都和他未来恐怖的能力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第二天,第一军校首先开展的是文化课。所有班级的雄子合在一起上雄子课程,其余的雌子按照自己的班级位置在偌大的中央课堂上同样的雌子课程。
安南和亚尔加来的比较早,在开学第一天就被无数人行“注目礼”的安南不想坐在第一排被各种质疑的眼光视jian,乖乖坐在了最后一排的位置。
跟着他一路过来的亚尔加大义凌然地在他身旁落座,美其名曰帮他挡那些不怀好意的雄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南刚坐下,除了亚尔加坐下的那侧位置,另一边几乎是在他屁股坐下的同时,就有一个陌生雄子坐下来了,简直就像是一直跟在他身后一路尾随一样。
更诡异的是,那些比安南更早来的雄子也有人纷纷起身,装作出去上了个厕所,不一会儿就回来落座到安南周围。
看着姗姗来迟的费鲁掰着手指数着横竖最中间的位置然后坐下,安南这种不愿出头的就做不出来。
下次还是坐在教室最后面最靠边的地方吧。安南想着。
第一节课,安南是上的满头问号,上辈子习惯做学霸的安南第一次体会到了班上倒数第一同学那种废物到一句话乃至一个词都听不懂最后放弃自我的心理。
那感觉就像给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学生一本高数课本让他马上读懂一样,小学生最后当然是把书一摔。
亚尔加坐在他旁边,看着安南头上都快化成实体形状的大大的问号,安抚的笑了笑,安慰他没事——虽然他对于安南是个学渣这个事情还是挺惊讶的,尤其是看到安南听到最基础的历史知识都会露出一脸苦涩的时候。
不怪安南理论知识连学前班的小幼虫都不如,实在是因为他前半生根本就不是虫族世界的人,知道的常识也只局限于人类世界学生所能接触到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