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考虑,她怕宫中的变化牵扯到自己身上,想着沈修在外当官,只要是规规矩矩,或许沈相的事情便也牵扯不到她,又想着柴桑城离京城遥远,就算有事也好早做打算。
可惜她打错了算盘,三年过去沈相依旧是稳当宰相之位,沈家也安安稳稳的未有任何波及。
她却白白在这柴桑城呆了三年。
这穷乡僻壤怎比得上京城繁华似锦,现下看着沈家人来,心里更是赌了口气。
沈修只是扫了一眼,向前推开门,用身子替沈月柔挡开一条路,道:“月柔进来吧。”
江氏被沈修挡在身后,本来还有几句话,此刻被堵在心里,更不舒服,又看着沈修对沈月柔更是温和暖旭般,心里一阵醋意腾了上来。
她心里有气,可是想着毕竟现在人家是宫里的贵人,受不受宠不知,但也不是自己能招惹的,尽管心里不舒服也只能忍下来。
但是当那落水者被抬进院子时,江氏脸色顿时一变,惊呼道:“这是死人吗?”
一边喊一边向那人移了过去,挡在前面,厌弃的看了看,厉声道:“这是还嫌你哥不够晦气吗?捡个死人都往家里抬!”
那几个镖师面面相觑,求助的看向沈月柔,只见她柳眉微蹙道:“嫂嫂,这人是月柔救下的,大夫已经看诊过,好好照料几日便可活。”
江氏不依,坚决的说道:“这家里进个死人,我不同意。”
沈修敛起平日的和颜悦色,冷着脸说道:“愣着干什么,送到书房里。”转身对江氏道:“人是我让送进来的,有什么只对我说便好,月柔会在家中小住几日,你好生待着。”
江氏眼眶泛红,嘟着嘴喏了声,扭头便往后院走了。
沈修看了看她匆匆的背影道:“走吧,好生休息,我看你面色也不正常,还是请了大夫来看看的好。”
廉雪也跟着说道:“柔姐姐肯定是在河里着了冷水,冻着了,我摸着手怎的这么凉?”
沈修停下步子,脸上焦急拉过她的手,探了探道:“果然是冰凉。”又转过身子对那个小厮道:“快去请大夫。”
他转过身对廉雪道:“廉小主,我家中简单,人手少,月柔要劳你照顾一二。”
廉雪一只小手勾住沈月柔的腰肢,道:“沈太守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姐姐。”
…………
沈月柔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头沉得很,视线模糊了许久后终于在眼中清晰起来。舔舔嘴角还挂着的苦涩药汁,她翻了身子,想着自己可能真的是下水后冻着了,只记得进了沈修家里,至于怎么躺在火锅床上的,怎么昏过去的,统统都记不清楚。
本想安稳休息几日,但睡着时又梦到了皇上,他浑身血迹含着自己的名字,沈月柔心如刀绞。
她一刻也不想耽搁,只想马上飞到皇上身边。
“雪儿?”
廉雪端着药碗走了进来,看到沈月柔醒了,眼睛一亮赶紧跑过来,摸了摸她的额间道:“姐姐醒了,烧也退了,太好了。”
沈月柔觉得头好像轻松了一些,便对廉雪道:“帮我找件干净衣服,我要出去。”
廉雪嘟着小嘴,将手里的碗送到她的嘴边,喃喃道:“怎么又要出去,安安生生养养不好嘛?”
沈月柔接过药碗,一仰脖自己将碗里药汁喝了进去,苦的只撇嘴道:“我担心皇上,雪儿我这心里忐忑得很,总怕赶不上,误了时辰。”
“赶不上什么?又误了什么?”
廉雪收过来空碗,捏着帕子点了点沈月柔的嘴角,道:“姐姐总说害怕,我都不知姐姐怕什么?皇上周围有那么多人护着他,不会有事的。你还是先想想城外的那一片荒漠我们该如何过去才好。”
沈月柔轻叹口气,撑着身子起来,看看窗外:“那人醒了没?”
“没,没醒。”
“大夫怎么说?”
沈月柔接过廉雪递来的干净衣裳,自己慢慢穿上。
“说是不知生死,看天命。”
呸,救不好就看天命,嗐,这里的大夫也太没有职Cao了。沈月柔准备向红包群求救,她摸了摸袖袋里之前留着的那块玉玦,对廉雪说:“妹妹可认识这玉玦?”
廉雪接了过来,仔细看看,忽然“咦”了一声,道:“这玉玦跟刘太妃腰间的那块有些像啊。”
刘太妃是先皇的妃子,养育了先皇的三公主,虽然不受宠,但她人淡薄常常伴在太后身边,沈月柔去太后宫里问安时,见过两次,但至于她腰间所配玉玦,沈月柔倒是没有仔细看过。
“之前寄游节宴会,我曾给刘太妃送过汤羹,见着玉玦漂亮,便多看了几眼。”
第48章 第四十八个红包 担心漫溢出来……
沈月柔用了碗清粥觉得身子松快了许多, 便径直要去沈修的书房看望那个落水者。
沈月柔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做事都是拘谨着,处处端着规矩, 但如果跟沈修比起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