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杀头的大罪啊!
“姐姐,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无人知晓。”
沈月柔闭上了眼睛,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了几下,她突然睁开眼,撑起半个身子,定定的看了廉雪片刻后,一字一句认真的问道:
“你想嫁进贤王府吗?可能是侧室,也可能…只是侍妾…还有可能只是个通房丫头?”
廉雪也撑起身子,两只手紧紧抓着沈月柔的胳膊,咬着唇瓣道:
“愿意!”
第40章 第四十个红包 想去找他
三月回春, 一阵微风吹来杏花瓣如雨般扑扑簌簌落下来。
整个珑月阁都是甜甜腻腻的味道。
庄贵妃似乎是淡忘了沈月柔这个人,渐渐的也不再看紧她。皇上御驾亲征,也陆陆续续传来一些消息, 有好有坏, 沈月柔开始去曦月殿打听,偶尔还会特意守着父亲下朝的时辰, 偷偷的与父亲交谈一番。
沈相领旨监国, 随时可出入宫门, 进出曦月殿查看批阅公文。沈月柔虽不得沈相欢心,但毕竟是他的千金,又是皇上明着宠的妃子, 前殿的侍卫都会睁只眼闭只眼给她放行。
远的不说,但是沈相这层身份便是他们吃罪不起的。
后宫中或者也是碍着沈相的原因, 都尽量躲着她, 大家心里都清楚, 庄贵妃不喜此人,为了保身,众人选择不惹事也不靠近。
沈月柔倒是乐得清静, 但是今日里她心里有些难受,曦月殿也没有皇上的消息,她便更加担心, 终日里睡不安稳。
今日, 她便让重樱陪着,一直等在曦月殿门侧, 看见内阁众臣陆陆续续走出来,最后沈相才拧着眉头负手而出。
沈月柔看得出,父亲情绪并不好。
“父亲。”沈月柔站在廊下, 昏暗的影子将她的容貌遮得看不清楚。
沈相突然回神,停下匆匆的步子,看了看柱子旁的女儿。
从前那个处处小心,不争不抢的女儿似乎变了。前一段时间沈铃儿入宫的事情他本是不知的,裴氏只说女儿在外婆家中,他边没做多想,直到那日沈铃儿被皇上身边的两个侍卫送回沈府,他才知道女儿竟然瞒着他入了宫,还在宫里跟外人勾结想要陷害另一个女儿。
妇人之仁简直荒唐!
他暴怒之下将她们二人锁进后院中,禁止她们离开相府半步。
但是听完宫内相熟之人跟他讲述当日之事,他竟忽然觉得从前看错了大女儿。
一直觉得她性子冷淡不与人亲近,而且他觉得沈月柔一直记恨着他另娶,这么多年父女之间总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他也确实更宠爱二女儿。
年纪大了,谁不喜欢听话乖巧又喜欢撒娇的女儿呢?
可此刻再看这女儿,亭亭玉立于廊下,黑亮的眸子中闪过的从前没有的坚毅。
“月柔?怎么又来了?天还冷着,在这风口等多久了?小心着凉。”
沈相轻叹口气,或许是人老了,越来越喜欢稳重的性子了,他见大女儿时,眼里竟多了几分挂怀之意。
“父亲,女儿不冷。”
沈月柔向前靠了几步,看了一眼殿下三三两两的大臣渐渐走远的背影,才局促着问道:“父亲,可有皇上的消息传回来?”
沈相迟疑着说:“没有。”
他看到女儿眼里担忧的神色更浓,便走上前来,伸手紧了紧她的披风狐毛,缓和一些道:“布尔津地势复杂,与它最近的桐城之间还隔着一段荒漠,想必消息传来总是迟一些的。”
“父亲,北疆已经多少日没有消息了?”
沈月柔忽然抬起头,如月般洁净的眸子里满满都是担心。
“这……算来也有四十日了。”
沈月柔忽然心下一顿,是了,前世她曾在宫外听说过这段事件,皇上御驾亲征后虽然彻底将夜胡国的大军击溃,并拿回附近两座城池的统治权,但皇上也因此受了重伤。
当时此事曾轰动一时,沈相也因此事日日宿在曦月殿里,几十岁的人眼见着身体就快要透支下去,当时的皇上膝下无子,朝堂瞬间动荡起来。
前世苏衍似乎是在受伤痊愈之后才陆续有了子嗣,一年抱两个,三年抱五个……
沈月柔心里仿佛被刺痛了一下,难道要她就这样眼睁睁等着皇上受伤而归?
她觉得背脊一凉,头有些晕眩,一个吃力便扶上身旁的廊柱。
沈相看到女儿突然难掩的哀伤,生怕她一个妇人胡思乱想,赶紧安慰道:“皇上他吉人自有天相,更何况……”
话音未落,沈月柔便强撑着身子抬起头,打断他问道:“父亲,女儿想去北疆,想去布尔津。”
沈相布满皱纹的手指停在半空,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愣了半响后道:“北疆遥远,你吃不了那个苦。”
说完看也不再看她一眼,转过身子匆匆走下庭阶。
沈月柔看着他略显岣嵝的背影,头顶纱帽下没掩住的几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