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号,圆溜溜的眸子马上涌上水气,匆匆从贵妃身后躬身走到前面,跪在地上行礼,抽着鼻子道:“臣女给贵妃娘娘、静妃娘娘请安。”
庄贵妃按压住眼角间的一弯笑意,将嘴角压了下去,厉声问:“说!将当日在云梧宫内发生之事一五一十说个清楚!若敢有半句虚言,定饶不了你姐妹二人!”
沈铃儿福了福,伸手擦了擦眼角,颤着声垂着头道:“当日,臣女受父亲托付入宫与姐姐相见,将父母亲的思念传给姐姐,静妃娘娘体恤,让姐姐与臣女在云梧宫说些体己话,哪知皇上与端王先一步到了云梧宫,臣女也未来得及闪避,后来姐姐便也来了,再后来端王又说要什么草给王妃养身子,央求着静妃娘娘陪她去讨那个草药,皇上屏退下人,只剩我们与皇上三人……”
她抽了抽鼻子,越说眼珠越落得多,仿佛自己受了多大委屈,继续道:“后来皇上说茶不好喝,臣女便要给皇上煮茶,臣女煮好茶后本要先给皇上,谁知姐姐先摸了其中一个茶盏,但是并未端起来,再后来皇上选了一另一个茶盏,姐姐便从皇上手里夺下了那个茶盏,给皇上留了那个她摸过的茶盏……”
“……其实臣女在姐姐摸过之后,已然将两个茶盏换了位置,所以皇上喝的是姐姐没碰过的。”
庄贵妃越听越绕口,捏着前额厉声喝道:“什么这个、那个茶盏的,都把本宫听晕了。”
沈铃儿又抽了抽鼻子,赶紧将头匍匐在地上。
庄贵妃忽然猛地抬起头,圆眼瞪着沈月柔道:“哼!好大的胆子,沈美人好手段!这后宫岂是你能随意撒野的地方?”
她顿了顿,深吸了口气对静妃道:“当日的茶盏既然是在你的宫里,可有留下证据?”
静妃勾着嘴角道:“回贵妃娘娘的话,当日沈铃儿觉得此事事关体大,便告诉了嫔妾实情,她乖巧机灵将那个有问题的茶盏留了下来,嫔妾一直好好地收着,就等着哪日沈美人能露出马脚。”
庄贵妃扫了一眼静妃身边的小丫鬟双手奉上的东西,那茶盏被人用丝帕好好地包着。
她满意地点点头,又转过身子对沈月柔道:“此事还涉及到太后身边的连枝公公,已不是本宫能替你瞒住的了,沈美人魅惑圣上,这是大罪,本宫也需向太后禀明实情,向连枝公公求证再做定夺。”
庄贵妃恨不得现在就把沈月柔打进冷宫,让她永远消失在皇上的视线里,但仅存的理智告诉她,作为后宫的凤印执掌者,这事还需将所有前因后果全部都联系清楚,不然她也没办法跟皇上交代。
于是她严肃的说道:“来人,将沈美人关进柴房里,轮班看守,一切待本宫查清此事再做定夺。”
沈月柔刚要求助她的后宫群,便听见殿内那个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
“事情尚未查清,贵妃如此行事是否有失偏颇?”
皇上负手而立,米着狭长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庭阶之下的众人。
因着他将随行的一众宫人赶着走远点,是以刘冉便真的没在守着寝殿门口,只有几个侍卫远远的守护。
庄贵妃和静妃来时本就匆忙,也没看到殿前有皇上身边之人侍候,边没想到皇上会在寝殿内,此刻看到皇上立在殿前廊下,心下均是一紧,怕沈月柔此事有变。
庄贵妃请安后道:“嫔妾也是暂时将沈美人禁足,并未因此而下定论。”
苏衍如雪松般立在那里,宽大衣袍在寒风里鼓鼓而动,声音也如雪般冷,道:“既然是未下定论,依朕看不如将沈美人禁足在她的寝殿即可。”
他忽然侧脸看了看沈月柔,唇角勾了勾道:“朕倒是忘了,刚刚晋了沈婕妤的位份,朕还没来得及通知贵妃。”
阶下众人皆是心里一惊,皇上听闻此事不但没有震怒,反而宣布要给沈月柔晋升位份?
莫不是真的被这个沈月柔迷了心智?
二妃均是在心里暗骂一句:狐媚子!
静妃更是拧着眉,咬着下唇,没忍住道:“皇上偏心,沈美人……婕妤刚刚查了有嫌疑,您不下令严查,反而晋升她的位份,难以服众。”
这话自然是庄贵妃所想,当然她的狡猾是不会轻易说的。
苏衍狭长的眼尾动了动,他抖了一下身上的衣衫,负手向庭阶走了下来。
众人都以为他会走到静妃面前,就连静妃也是抬着脸蛋,期盼的望着皇上能走近一些,看看她今天画的芙蓉妆。
此刻她想的是,或许她笑一笑皇上就心动了呢。
但苏衍显然眼里没有别人,他只是径直走到沈月柔身旁,一只手轻轻从自己前襟上解下自己的皮裘大氅,另一只手便将大氅盖在沈月柔削瘦的肩上,并且俯着身子将大氅的系带在她前胸细细系好。
修长的手指灵巧的打了个结。
他漫不经心的眸子依旧是风轻云淡,如雪山上流下的清泉一般,冷着声音道:“朕,愿意。”
只见他挥挥手招过已经立在一旁的刘冉,道:“沈氏之女诞生望族,雅安淑良、龚亲严恪,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