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角的青丝本就打shi成缕,现在贴着她雪白的脸颊上。苏衍手足无措,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将她搂的更紧一些,更紧一些。
“疼……要揉揉……”沈月柔抬起满是眼泪的小脸,眼睛含着水气望着他,小手又伸上来贴在她的脖颈上开始呢喃。
苏衍看着她许久,才伸手摸了摸她的白皙光洁的脖颈,一条细小的疤痕在脖颈若隐若现。他拧着眉低下头,以为自己看错了,又近了一些贴近她的脖颈上,仔细打量。
那条浅粉的细痕隐在她白皙的肌肤下,不仔细看确实看不清楚,但是手指摸上去却能感觉到细细的突起。
这条伤痕看起来就很新,不像是旧伤,他忽然又想起之前庄贵妃曾在他面前说:
“沈美人入宫前曾为了抗拒选妃自戕过。”
如此看来,这事多半是真的了。
自己真的有那么可怕吗?就让她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嫁进宫里?
苏衍情绪有几分低落,刚才那些心念也被这份失落压了下来,但他手上的动作却是不自觉的安抚,伸手拨开她那扫在脸上的乱发,之后又顺着发丝将它撩到耳后去。
抬手间手指尖轻轻将她小脸上的眼泪擦拭掉。
他心底的情绪越来越复杂,自从看到她起,那颗冰冷的心便开始被她一点点暖化,她眼中的干净清澈深深吸引着他靠近,可他希望她也同样在意、在乎他。
或许是他的温柔安抚起了作用,沈月柔渐渐的安静下来,虽然鼻子还是一抽一抽的,但眼泪却越来越少,她先前睁着的杏眼渐渐闭上了。
她就这样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直到她完全睡熟了,苏衍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还站在暖汤水里,他盯着怀里那张粉雕玉琢的Jing致小脸,想气却气不起来。
他想了一会,并不愿意有人来打扰他们这样十足的亲密,便紧紧揽着她缓缓向池边走去。
苏衍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脖颈里,伸手去拿棉布,拿到后轻轻的将怀里小人盖在棉布里,缓缓将她身子擦拭干,然后自己撑着池边搂着她一起坐了上去。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轻缓,好像怀里是个易碎的宝贝,苏衍终于站起来,才用手臂担在她的小腿上,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脖颈,将美人横抱在怀里。
她真的很瘦,苏衍盯着那张哭的皱巴巴的小脸,怜惜的想:这么瘦以后可不好生养……
狗皇帝,你不觉得你想的有点远吗?
苏衍又把她往怀里使劲揽了揽,直到那小人努努嘴,自己将纤细的胳膊环在他的勃颈上,还又往胸膛里蹭了蹭。
沈月柔你可真能考验朕。
汤泉室距离寝殿侧室很近,可苏衍却一步一步走的慢,他怕怀里那个小人深深胳膊就会滚落下来,也舍不得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终于蹭到床榻边上,他才托着头慢慢将她放了下来,看着她那一身shi衣,皱皱了鼻子,青色的肚兜蹭的有些歪斜,某些呼之欲出的事物让他舍不得移开视线。
苏衍还是伸手帮她拉了拉。
这么好看只能给朕一个人看,宫婢也不行!
又把一旁的薄被拉在她身上后,苏衍缓缓负手走了出去。
门外只有重樱一直守在那里,她嘴角微微上扬,就算看不见也知道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什么事情,有皇上在就一定是好事情。
苏衍眸子里的暖意淡下来,冷冷的说:“帮沈美人擦拭干净。”
重樱垂着头,躬身作福,正要起身进寝殿,却听到皇上清冷的声音:
“进宫前她受过伤?”
重樱愣了愣,她当然知道自家小姐投湖的事情,可她若是据实说了,这是抗旨的大罪,但若不说实话,也是欺君之罪。
她小心翼翼的答道:“小主进宫前不慎跌落湖里,坊间便传她是为了拒绝选妃投湖,其实都是传闻,当不得真。”
苏衍抬了抬眼眸,眸子里化开一块碎冰,问:“投湖?”
重樱诺道:“是落水,并非投湖。”
“那她脖上那条伤痕就不是自己弄得了?”
重樱福着身子:“伤痕?小主脖颈上没有伤痕啊!”
苏衍顿了一会,摆摆手道:“罢了,你去吧。”
“皇上您这衣裳都shi了,要不要奴婢为您换身?”
苏衍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shi漉漉的衣裤,又看看外面的冰天雪地,总是他身子强健也不敢这样出去,于是轻轻点点头。
——
“静妃娘娘,皇上吩咐任何人不许进福玉殿。”
福玉殿是西山暖宫里唯一一处允许外臣出入的宫殿,皇上宿在暖宫也要见大臣,也要处理奏折,一天都耽误不得,于是便将暖宫最外层的福玉殿和旁边的偏殿设为议事厅。
当然既然外臣回来这里,后妃便鲜少过来。不过也有例外,比如静妃。
此刻她穿了件雪白雪狐大氅,整个人包在绒毛里暖洋洋的,身